当晚,刘子勋秘密将邓琬手底下的人严刑拷问,一开始还不说,可只用了一两个刑具就都招了,他们证词足足有六本,而邓琬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落败,还在帐中等着刺杀结果的时候就被禁卫军的人绑了。
邓琬还想抵抗,但发现刘子勋跟前的几个大臣和袁华宗,他知道一切计划都落空了,可是刘子勋怎么会察觉他……他看向边上的袁华宗,虽然袁华宗并不知道内情可是到底是掌管着前锋营,军队耳目众多,对城内军队的异状肯定有多察觉。之前他自认为袁华宗不敢做什么,但没想到刺杀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皇上,微臣辅助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微臣不求皇上饶了我,但希望你能让了我的家人。”
刘子勋淡淡的看着底下的人:“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朕说这些?你一直让朕提防王姐提防各个兄弟皇叔,可最后想要朕这个位置的人却是你,邓琬,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竟敢谋反!”
“皇上扪心自问,若微臣不反,皇上真的能保微臣一身平安么?皇上的心思微臣早就知道,从你将我的人一个个处置开始,从你削我的权开始,就知道。”
“若你安安分分,朕也不是非要杀你,可你偏偏不安分。来人,拉下去。”
邓琬的事情一出,连带着几个文官和他手底下的武将都被刘子勋直接斩首,加上刘楚玉杀的一百无父无母无妻无儿的人,整个秋猎俨然变成了一场杀戮,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邓琬的势力被拔掉算是了了刘子勋一桩心事,从此朝中大权尽归自己所有。对刘楚玉的想法也稍稍有了改变,她到底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只是在知晓刘楚玉要将康乐交给自己之后有一些诧异,若是交给自己,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杀了康乐的,可就在当日的下午军中就开始有谣言传来,其中不乏是说他与刘楚玉面和心不和的传闻。
刘楚玉刚帮着他除了邓琬,他自然不能让人再次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即将那些传谣言的人斩杀。所谓的秋猎变得人心惶惶,刘子勋也自然无心再外,而且邓琬虽然死了,可是城内还有他的亲兵,早日回去处理也会安心一些,下了旨连夜就回城内。
刘楚玉在公主府休养了两日,拓跋平再次前来找她说起回北魏的事宜,这一次刘楚玉没有在阻拦。只是说让明祁玉先一步回去稳住时局,当然只是明面上是这个意思。
刘楚玉和明祁玉在院子外坐了许久,沉默的气氛一持续了许久,似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刘楚玉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嘱咐的,你还会回来的。”
明祁玉听到这话笑了笑:“若真是生离死别只怕你也来不及嘱咐我了。”
“明祁玉,本宫要你活着回来。”
明祁玉一顿,看向刘楚玉的神色变得温和,他站起身走到刘楚玉跟前,俯瞰着她,她的一切永远不会让他生腻,怎么看都那般的喜欢。
“我会。”
“公主,有信。宫里来的。”
墨染将信件拆开之后交给刘楚玉,刘楚玉看了看而后冷笑一声扔在了桌上:“康乐入住碎玉宫了。”
“皇上难道要……”墨染还没说完就住了嘴。
“本宫将人交给他可不是为了给康乐活路,传本宫的话给皇上,问问皇上是不是要将康乐从此留在宫里。”
“是。”
墨染垂下头,这话给皇上听,皇上便会知道公主还介意康乐的存在,若是皇上不顾及公主那自然不会理会,若是顾及那么康乐便活不了了。
刘子勋听了楚玉的话,眉头皱了皱,他叹了一口气。让康乐住进碎玉宫也不是有什么想法,那里只有一个伺候的宫人,跟冷宫没什么区别,他早该料到刘楚玉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康乐的。
“皇上,会动手吗?”拓跋莞走到刘子勋身后给他揉了揉眉心,问道。
刘子勋:“王姐虽然只是公主,但她门下的褚渊的人在这朝中却是盘根颇久。朕刚除了邓琬,还需要褚渊的支持。”
“可您是皇上,总不能一直忌惮她一个女子。”
“在等等吧。”
拓跋莞默了默:“最近宫里都说山阴公主变了,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称赞。若她是男儿只怕皇上当真要小心了。”
刘子勋一顿:“王姐若是男儿身,哪里还有刘子业和朕的存在?”
拓跋莞闻言震住,听这话的意思,在刘子勋的心里刘楚玉的地位不是一点点的高,她有些失落,一时间她是动不了刘楚玉的。
这样的失落直到传来明祁玉要离开的消息。
拓跋莞怅然若失,她这些年到底图了个什么呢?她怨恨明祁玉,可是终究也是因爱生恨,希望,她与明祁玉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她得不到,从此刘楚玉也别想再得到。
明祁玉出发的时候,刘楚玉没有去送,她说了明祁玉还会回来,因此她不会将这一次告别当成永别。可褚渊将刘楚玉的低沉心情看在眼里。
连平日最爱吃的糕点也食之无味。
明祁玉走了两日便传来他遇刺受伤的消息,刘楚玉随即进宫找了拓跋莞,事情虽然是拓跋莞做的,可是但她真的听到明祁玉受了重伤的消息甚至危及性命,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