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拓跋平恨恨道。
车外的人禀告着方才外头的一切:“确实是公主的意思,而且不知道让后头的侍卫干什么去了,然后这马车就慢了。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阿川说的话,也是拓跋平一直担心的。
直到他们顺利到了宫门口,刘楚玉下车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不适的身体让刘楚玉面色没有半点红润,也因着如此她连笑得心情也没有。一路上宫人婢女见到刘楚玉都小心翼翼极了。
“没有皇上的旨意,明王也可在宫中肆意走动?”拓跋平看着明祁玉朝着相反过的方向走去,忍不住问道。
刘楚玉:“他手里拿着本宫的令牌,无人敢拦他。”
拓跋平一顿,她的意思是有她的令牌竟然与皇帝的诏书是一样的?脑海里有什么一瞬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不知明王这是去何处?”
“御水池。”刘楚玉简单回答。这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前两日她看到御水池的景象就想着让明祁玉也来看看,今日正好合适。
拓跋平没再说什么。
到了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说刘子勋去了御花园,刘楚玉懒得去寻了,便干脆在这里等着,拓跋平纵然是想马上站在刘子勋面前说明要离开的事情才好,但刘楚玉都这么说,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着急。
“公主若是着急,奴才可以去跟皇上说一声。”
刘楚玉看了那太监一眼:“不着急,从前没在这里见过你,不过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奴才从前跟过华总管……”那太监其实有些犹豫,毕竟那算是前朝的事情了,可也不敢欺骗刘楚玉,终究还是说了,从前他是华愿儿的徒弟,因此刘楚玉应当是见过自己。只是后来刘子勋登基,他们这些前朝的太监要么死了,要么被打发到宫里的边边角角去了。
好在他以前做事有分寸也没什么野心,这才被荣总管提携到了这里。
刘楚玉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淡淡道:“你说得是华愿儿?”
“正是。”
“华愿儿?这名字倒像个女人的名字。”拓跋平闻言在边上说道。
刘楚玉提了提嘴角:“太子不知道,这华愿儿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惜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顿了顿看向那小太监:“你知道吗?”
那小太监一惊,再傻也听得出公主对华愿儿并没有什么好感。忙的跪地应承道:“奴才不知。”
“你叫什么名字?”刘楚玉问。
“荣总管赐名团子。”
“团子?”拓跋平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冯皇后养了一只肥硕的花猫也被叫做团子。”他扫了一眼团子,干瘦干瘦的。“你哪里像团子。”
“……是,奴才哪敢跟皇后娘娘手里的宠物相提并论。”
拓跋平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语气已然冷厉许多:“皇上到底何时回来?”
“皇上的心思,奴才不知。”
“太子这么心急是有什么缘故?”刘楚玉突然问道,拓跋平心中猛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说话就听邓琬的声音传来:“微臣参见公主,平太子。”
“真巧,邓相也来找皇上。”刘楚玉看到邓琬,心中冷笑。他还是来了。
“是啊,微臣有些关于宫中秋猎的事宜要跟皇上商量一下。”邓琬拉了拉衣袖,说道。而后看着拓跋平:“方才无意听闻平太子说着急什么的,不知是何事?”
“也没什么急不急的。”拓跋平淡淡回答:“不过是来向皇上辞行罢了。”
“哦?”邓琬看似惊讶道:“平太子从大婚之日到今日这才几日,这么快?按照规矩也可多留两日。我南宋的风光,平太子还没有观赏吧。”
拓跋平笑了笑,面色微微变了变:“丞相不知,我北魏是最重规矩的尤其是父皇和冯皇后,明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不可坏了规矩。若是晚了一日回去,只怕父皇母后要责骂我了。”
“太子的意思是南宋不看重规矩?”刘楚玉在边上冷不丁说了一句。
邓琬笑了笑:“是啊,平太子,我南宋也是礼仪之邦,既然明日还有一日,太子也不需要这么着急。”
拓跋平恨不得起身对着这二人破口大骂,难怪刘楚玉在府里的时候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竟然和邓琬联手想要留住他,想到这里,拓跋平心里对此刻远在千里的北魏又多了一丝的担忧。刘楚玉这么费尽心思地留着自己,只怕北魏冯皇后已经收到她的信函知道自己看到了她给刘楚玉的那些信了。
现在只盼着楼大人能坚持到自己回北魏。
但其实拓跋平这一切担心都是自己臆想的,他不知道刘楚玉根本没有联系冯皇后,她要做的不是废掉他这个太子这么简单。好不容易帮着他当了太子,哪里会这么容易的废了他?
“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吧。”拓跋平淡淡道。
“怎么?公主和平太子等了许久了么?皇上呢?怎么不去通知皇上?”
团子闻言弯腰恭敬回答:“回丞相话,皇上去御花园了,公主说不必去通传。”
邓琬看了一眼刘楚玉,这山阴公主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竟然愿意耐着性子等这么久?“公主真是体恤皇上,皇上今日国事繁忙,大概是要散散心。”邓琬不自觉露出一副自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