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文回想起当日晚宴:“这么说来,新蔡往日所着衣物皆朴素,可那日穿的衣裳却让人意外。听闻是半道脏了在路上换的,现在想起来,也许早就是刘楚玉设计好的。”
“没错。”颜师伯点头:“我想新蔡也不是真的死了,也许被刘子业藏起来了。而刘楚玉虽然躲过一劫,可她终究不会省油的灯,她一定会为自己找好出路和退路。从刘子业打她主意的那天起,她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
颜师伯一字一句说着,张启文听在心里满满都是吃惊,就好像刚才刘楚玉本人站在他的面前诉说一般,或者说颜师伯和刘楚玉原本就是一种人。
“将军适才说刘楚玉会居安思危,是不是说她不会帮助刘子业,众皇子殿下里,只有晋安王、江夏王刘义恭和豫章王了。豫章王生性暴躁与刘子业如出一辙,江夏王人到中年浑浑噩噩,那就只剩下”
“晋安王刘子勋。”颜师伯道。
“也许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这么说晋安王、拓跋平都已成为刘楚玉的帮手了。”
“帮手?”颜师伯冷笑:“他们也许是刘楚玉的帮手也可能是我们的帮手,鹬蚌相争……对了,何迈那里怎么样?”
“忙着给新蔡不布置葬礼呢。不过新蔡在外界看来毕竟死的不明不白,万一何迈去宫里闹,皇上再把他的兵权收了,我们可就不讨好了。”
“所以,你要好好盯着他。”
刘楚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雪,颇有凉意。
晌午回来的时候搁置的精致玉器此时依旧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她轻吸一口气接过茯苓递来的茶盏,涮了涮口,又不自觉抬眼朝着桌上望了一眼。
最后淡声:“什么汤?”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清香说是补血补气的。公主要喝吗?奴婢去热热?”
楚玉想了想撇头应道:“算了。凉了的东西怎么热都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去花园走走吧。”
楚玉的花园里有一处别致的水池,里头养着各式各样的鱼,其中有刘子业不远千里为她寻来的特殊品种。此时雨雪虽凉水中的鱼儿却没有半点退却之意。
“去拿些鱼食来。”
清香闻言转身去拿,池中的鱼儿宛若彩带一般游耍,见到楚玉似乎更为欢快,楚玉又朝着水池走近了些。一条拖着彩色尾巴的鱼霎时跳出水面将楚玉惊了惊。
茯苓忙的上前扶住刘楚玉,却见刘楚玉难得一脸笑意:“这是什么鱼?本宫没见过。”
茯苓却犯了难:“这……奴婢也没见过。这水池都是农管家再打理。可否要奴婢去问问?”
“算了,本宫就是觉得挺好看的,只是想来鱼儿都是成群结队或者成双,这条鱼倒显得有些孤僻了。”
“那奴婢叫管家再去找一条好了。”
楚玉摇头:“她在这里独占枝头又有什么不好?若独自一条也能活下去也是她的造化。”
“公主,鱼食来了。”
楚玉拿起鱼食一点点的撒在池子里,鱼儿争相抢夺,而那只好看的鱼儿却独自在角落,偶尔还会被其他的鱼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