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陈老师还没把收徒的事情广而告之,若是他们俩直接开口叫‘师兄’,那才奇怪。
但武仞自己作为中间人,不能故意让大家疏远,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三师兄沈先生走进来,神色中带着点缅怀。
“几年不来,咱们实验室重新装修了啊。”
武仞说:“是,三年前墙面重新砌了一下,后面的仪器也全都是新添置的。”
“现在这环境越来越好了。”说着,在武仞的引领下,他坐在电脑桌边,乔依之和李闻风也依次坐在对面。
实验室中间有一张长方形大桌子,其上摆了四台电脑,供前来实习的学生用。
而陈、肖两位教授在靠窗地方有自己独立的电脑,里面的文件也全都是加密过的。
今儿陈、肖两位教授早上没来,实验室只有他们四人,武仞站起来去把实验室门关上,走回来时跟乔依之换了一下座位。
“你坐在三师兄旁边,我在闻风旁边,这样要是你们俩有不理解的,我们能及时给你们解答。”
毕竟四台电脑不是排在一行,而是两边各两台。
四人的座位也是两两一组面对面坐的。
大家对这个安排都没意见,沈先生坐下后,确认电脑链接了对的仪器,说:“这个项目还是我读博那会儿跟医学院教授合作的,但后来就没然后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重新再做。昨天收到老师邮件时我还有点懵,连夜看了不少当年的分析报告,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不要给我面子,指出来就是。”
武仞从今天早上接他过来,一路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捧话。
他也算看明白了,三师兄嘴巴上说着自谦的话,其实心里还是想听到别人追捧的话语的。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就跟爸爸妈妈带孩子出门,遇到熟人都会说‘我家孩子调皮捣蛋、成绩一般般’,都是希望熟人夸赞一句‘你家孩子成绩那还叫一般?那分明很好!’
武仞都能理解。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说捧话都说了一路了,三师兄还在这里自谦。
捧一两句那叫寒暄。
捧一百句,那就叫说相声,当捧眼了。
武仞只觉得心好累,他真的要想不出新的夸赞的捧话了。夸重复了这也会让人心生反感的。
李闻风显然看出了他的窘迫,对此也非常熟门熟路,说:“沈先生过谦了,昨天陈老师还在饭桌上跟我们说您是研究神经反应的能手,就算您长时间不接触,那也不是我们可以比得上的。我们只希望您能讲慢点,不然我们听起来会费力。”
乔依之:“……”
她倒是第一回发现,原来黑哥也有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