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呦的亲生父母和哥哥都不同意,这可是他家闺女的孩子,怎么能跟别人姓,叫别人爸妈?更别提孩子还有先心病啊。
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乔依之脖子上有个看起来像痣的东西,或许这个东西现在已经长成一颗痣了。
但在当年,那是她亲妈失去理智时候用针扎的。
要不是家里的保姆发现,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来苏呦想起这件事差点割腕,她的精神自那以后越来越不稳定了。
这件事常文曜完全不敢说,他能对女儿表明的仅仅只是母亲精神状态有问题。
但就算这样,常文曜也得估量之之的心态,慢慢给孩子说。
乔依之双手努力的盖住父亲的拳头,说:“爸,没事,别担心我,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不会怨恨妈妈,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并且在清醒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家庭。爸,我对妈妈除了感恩,不会有任何其它负面想法。”
至于正面的爱妈妈、喜欢母亲,乔依之没感受到过母亲的关怀,这会儿也说不出口。
常文曜听到这话后,终于对上闺女的视线。
他其实早几个月就知道了全部事情。
但现在苏呦情绪很不好,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出现在苏呦面前。不然会引起她的反弹。
因此,常文曜更不敢把苏呦的事情完全告诉之之,他最害怕的就是之之嫌弃、讨厌、甚至恨现在这个状态的亲生母亲。
要不是最近调查到了李从军的事情,看到命运同样悲惨的李闻风依然活得像温暖的太阳。
常文曜也不会突然松口,把一切都告诉之之。
毕竟,有李闻风在身边,之之也越来越开朗了。
常文曜当天晚上抽了一晚上的烟,他想到在清河第一次见到之之。
她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其实深藏在眼底的阴郁和防备多到化不开——那真的是苏呦的翻版。
当时就看的常文曜内心一跳。
现在啊,之之跟苏呦的神态已经不太像了。
伴随着破晓的光,常文曜一宿没睡而有些迷蒙的大脑突然闪过一句话。
那是他当时跟小呦一起回福利院做义工时,院长拉着他的手,背着苏呦悄悄说的:“小呦啊,这孩子命不好,从小就不好。八零年那会儿我们福利院也穷啊,每年都有得各种病去世的孩子。有两回我感觉小呦挺不过来了,但她都坚持下来了。她能遇见你真的不容易,你们的缘分是老天爷注定的,你一定得好好保护她啊。”
黑暗中,常文曜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最终还是没能完成院长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