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淮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我……猜的。”
清舒起身,“明月,给他灌药,毒哑他的嗓子。”
话音一落,孟时淮猝然抬眸,双眼像是快要爆出来。
“等等,是小妹,是小妹说你很危险!”
……
皇宫,正午时分
即将用午膳,可等了两刻钟也没等来天子的身影。
不多时就有一个公公前来禀告:“娘娘,陛下让您与公主殿下莫要再等他了。”
许是政务在身,陆妧夕点点头,随即便与孟容祯两人用起午膳来。
说来也怪,天子已经两日没有踏足宸昭宫,以至于宫中开始传起风言风语说是贵妃娘娘失宠了,当然也只是在暗地里说几句,可不敢摆到明面上。
午时末,汀玉被外头的冷风吹得脑子嗡嗡作响。
都快三月了,竟然还这么冷。
一进入殿内,一阵温暖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让汀玉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她很快就来到炕边,凑近陆妧夕的耳边:
“娘娘,陛下去了苏答应的怡春宫用膳。”
入宫将近一个月,陆妧夕早已习惯了天子的到来,就连孟容祯都会时不时问爹在哪。
爹。
也是,在一个全大晋最瑰丽堂皇的皇宫里,怎么会有爹这样的称呼呢?
她不会是天子的唯一一个女人,天子也注定不可能独宠她一人一辈子,他的身上肩负着很多东西,有时候女人只是解花语,能让他放松身心的人,又或者说玩物。
玩物。
陆妧夕努力克制着不去想尉迟璟,回头随口问汀玉一句:“王倾怜怎么样了?”
汀玉:“没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前两日有个太医给她看诊时说,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剧毒,这种剧毒的毒素已经在日积月累中深入她的肺腑。”
陆妧夕一愣,“什么?”
汀玉接着道:“太医说,按照这样下去,她最多活不会超过三个月。”
剧毒?
何人下的?
何人会如此怨恨王倾怜、同时手中又有阴毒的剧毒,这种毒素竟然能让王倾怜毫无察觉,更能让京中有名望的大夫都把脉不出来?
这样的人……
陆妧夕低垂着眉眼,光影错落透过窗子打在她的脸上,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宋边月的声线突然传来,陆妧夕闻声抬头,发现宋边月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是止不住的忧心。
“娘你今日怎么舍得出来走走了?”
宋边月住在宸昭宫偏殿里,由于体弱,始终久卧床榻。
“再不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就越动不了了。”
给王倾怜下毒的人,陆妧夕已经猜出来了,只是她了然的闭上嘴,不会过问。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能让当今天子的宠爱维持得久一点。
这样,容姐儿与娘才能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