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愁苦,没什么精神气。
真难得,能看到这人这个表情,陆妧夕唇角轻扬。
三言两语,陆妧夕听完了前因后果。
在听到陆磳挑明是天子的想法后,陆妧夕身子一顿,连带着端起的茶盏都愣在空中。
颜氏说着说着泪水又快滑落下来。
“妧姐儿,你行行好,就跟陛下求个情。”
“我知晓铭哥儿定然是给人哄骗了,这才迷了心智贪那点银子。”
“妧姐儿,铭哥儿亦是你的大哥,是你的兄长,往后你一个女儿家自然是需要有人依靠的。”
三千两在颜氏口中是“那点银子”,呵。
颜氏,闺名颜杭,亦是陆妧夕心中最恨的人之一。
陆妧夕放下茶盏,笑得意味不明。
“伯母说错了,陛下的决策,我一个妇人怎么能干涉呢?”
即便是能干涉,我也不会求情,我只会落井下石。
颜氏不死心。
“他们都说陛下对你许是有几分看重,你在陛下面前求个情便好,伯母不多求什么。”
贱人,若非看你得天子看重,我怎么会这样低声下气求人!
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女,还真当自己是后宫里的娘娘啊!
陆妧夕撇撇嘴,最终勾起唇问道。
“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就是我真的有,我为何要帮你呢?”
颜氏勉力笑着:“铭哥儿是你的兄长,”
不等颜氏说完,陆妧夕出言打断道:“那又如何?”
连着被拒绝几次,颜氏脸色更是难看。
两人之间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恰巧此时,秋桑从外头进来,用不小的声音启唇道:
“姑娘,孙公公派人过来说是陛下今夜晚膳与您一起用。”
说完,秋桑见到陆妧夕颔首后,便后退着离开堂屋。
颜氏又撑起笑。
“妧姐儿,”
她还想再说什么,而陆妧夕却没了耐心。
陆铭贪污三千两,说轻也轻,因为他不过一介六品小官,肯定是有人拿银子贿赂他去找陆磳等人办事,要不然陆铭能办什么事?
“伯母别说了,还是老老实实让他发配边疆吧。”
发配边疆?
这让颜氏如何能接受。
自己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儿子发配边疆?!终生不得相见,届时儿子是死是活她都不清楚!
这一下,颜氏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肆意奔涌而出,她坐不住了,甚至想跪到陆妧夕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