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清舒郡主芳龄二十的寿宴。
在此之前,陆妧夕回了一趟陆府。
其中包括她的父亲陆磳、大伯母颜氏以及嫡母王氏都不见她,各自有借口,让人反驳不得。
倒是陆阁老令人请了陆妧夕过来。
堂屋内,陆阁老佝偻着身躯,精神矍铄,目光灼灼的凝望着眼前的庶孙女,没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突兀的神色。
端庄乖巧一如往常。
“好孩子,莫要怪你的嫡母。嫡母自然有惩戒妾室的权利,你身为孟府主母,亦是如此。”
“至于你父亲,想来是他失态动粗,那个耳光是他不对。”
“偏生你父亲嘴硬,祖父在此为你父亲向你赔个不是。”
陆阁老说完,还主动给陆妧夕低个头。
这个谦卑的态度是陆妧夕从未想过了,因此她略感吃惊,赶紧扶起陆阁老。
“不,祖父您无错,父亲也无错。是孙女出言冒犯了父亲。”
软硬不吃。
陆阁老心中有数,不免叹息一声。
看来这个孩子已经恨透了儿媳与陆磳。
陆阁老不知如何安慰陆妧夕。
回想到那个瓢泼大雨的日子,这个孙女被王氏压着磕了三十个响头,而那个妾室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就深感心累。
怎么能不恨呢?
“祖父还是这句话,你别为你父亲开脱,是他的错。”
“还望你能原谅他。”
扶起了陆阁老,陆妧夕闻声抬眸,见到了陆阁老布满沧桑的容颜上浸满了百般无奈,她微微颔首。
“孙女明白。”
在朝堂上纵横了数年了陆阁老深深望了一眼陆妧夕,期间陆妧夕神色纹丝不动,看不出所以然,他这才温和出声道:
“去看看你的姨娘吧。”
终于,等陆妧夕离开后,陆阁老这才长长叹气,绵长的叹息声吓坏了身边的小厮。
“老太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厮不解。
白发苍苍的老人眸光晦暗交错。
“我这陆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谨言慎行,才是保住根基的最好途径。”
即便是个庶孙女,但是她尚且还有几分公主的看重。
早知今日,当初他定然不会让次子前往扬州历练,这样次子就不会遇上那个宋边月了。
宋边月的女儿……
与陆妧夕过分生疏的陆阁老分辨不出陆妧夕是否与过去不同,只当她暂时记恨上了王氏。
因此稍微思虑几息,他便不再多想,思绪浮动,不由的就想到了怀阳公主书信上的内容。
“唉,公主殿下,您所言的福气,到底是锦瑜还是锦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