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磳神色肃穆。
“公主顽劣,想必已知错误,往后不会再犯了。依老臣之见,无需责罚公主。”
言官大惊,陆磳木着脸,不看言官脸色。
天子弯唇一笑。
“既如此,那便依了陆爱卿所言。”
言官不依不饶,欲要开口,却有京兆府尹站了出来,支持陆磳言辞。
陆陆续续又有一行人站了出来。
让天子无需责罚怀阳公主。
终于,言官铁青着脸,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然而,内阁四大阁老之一的王阁老却站了出来。
“……陛下,可是太宠溺公主殿下了?可会太不尊重陆府了?”
此人白发苍苍,佝偻着腰身,但双目矍铄,精神气足足的。
他的反问换来了金銮殿上一片寂然,以及天子的嗤笑。
“尊重?”
“尊严?”天子讥唇反问两句。
龙椅之上,晋徽帝先是低笑两声,后又抬眸扫视一圈一众臣子,然后这才慢悠悠把声线落到了王阁老身上。
“王爱卿可听说过一句话: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与其在这议论怀阳的行径,倒不如多去做点有用的事,譬如想想如何用更优质的炮弹轰开倭国的大门,亦或是管管族中之人,不让她这般心狠手辣。”
王阁老脸上红白交错,看得晋徽帝心情大好。
少年天子。
晋徽帝,不是兆成帝。
王阁老强压下怒火,憋红了脸,但也不再多言。
又想到怀阳公主打是他们王氏的脸,而且是嫡系的脸,王阁老更是怒不可遏,但他更气的是自己的孙女。
怜姐儿到底怎么回事?!
自家亲孙女残害妾室的消息早已从公主府传了出来,即便陆府瞒得再好,也架不住公主府的人嘴碎,这两日来已是闹得人尽皆知。
另一边的陆磳却也无声羞红了脸,只能绷着脸,唇瓣越抿越紧。
心狠手辣。
天子指的定然就是自己的妻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陛下未尝不是在指责自己连妻子都没管好呢?
站在后边的孟时淮见状,更是不敢出头。
怀阳公主护着娘子,可是娘子与姨娘却顶撞了岳母。
想都不用想,孟时淮就清楚岳母会如何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