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妪闲坐在台阶上嗑着瓜子,一边的台阶下还有几碗热茶,生活好不惬意。
“应当没事吧,不过是个蟹粉酥。”
“你担忧什么呢!眼下金姨娘最是为重,最金贵的!连大太太都吩咐要以金姨娘为先了自然无事。”
“难怪姓金,合着命里就是金贵着,这要能诞下大爷长子,大太太与大爷定然欢喜。”
“可不是,太太这几年肚子都没动静,依我看,往后也难喽!”
“所以说往后府上可是金翠翠的天下。”
“什么金翠翠,叫金姨娘。”
……
老妪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边说边笑,嗑瓜子的动作也不慢。
其中一个老妪笑着时无意侧身,余眼就见到了不知何时就站在她们身后的陆妧夕,脸色刹那转白。
“太太!”
见了鬼了,太太什么时候来的?!
身后的女子容貌昳丽,梳着妇女发髻,上身是鹅黄色褂子,底下穿一条浅色画裙。
动如水纹,色若月华。
她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比寒风还要蜇人。
“各位所言极是有理,太太我做不了什么主。”
“不过嘛,起码我能让各位见不到金姨娘称霸后院的那一日。”
她笑语温言,声如蜜糖,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蚀人心肝。
几人吓得抖如筛糠,手中的瓜子齐刷刷掉到地面上。
“太、太,太太饶命,那蟹粉酥是香枝要拿的,老奴提醒过那是潇湘苑的,但是香枝说着金姨娘胃口不佳,就把蟹粉酥端走了。”
“是啊太太,都是香枝的错,都是她一意孤行!”
陆妧夕神色不变:“那上回的马蹄糕呢?”
几人磕头喊饶命,口不择言回答着:“那还是香枝她们来端的,老奴已经说是容姑娘的了,但是她们死不听劝,老奴也是没办法啊!”
“是是是,就是这样的!”
又是求饶又是磕头的,哭得陆妧夕心烦。
“汀玉,找人与大太太说一声,这几人发卖了。”
“若是大太太不允,那就说我过几日要回陆府,见见我那才从扬州回来的父亲,让他喊淮郎回陆府好好聊聊。”
其实陆妧夕心中清楚,陆磳不会为她出面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
狐假虎威,最是好玩。
金氏定然会大闹一场,也许是直接找自己闹,也许是找淮郎闹,但一定不会让淮郎被父亲叫去。
因为那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