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看了看孩子们,看了看李翠花,笑着摇了摇头。知子莫若母,现在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主张,孩子们现在是越来越鬼精了。这会儿只是对着大姑笑,以后帮不帮大姐家,孩子们并未明确的说出来。
邓氏想着大姐夫一大家子,心里也是有点担心他们家的人拖累自家的,一来不是血亲,二来不知道是要帮什么忙,不乱应下来也是好的。故邓氏并未对此说什么。
李翠花自认在李海哥几个这边得了信,起身对邓氏道:“敏,我出去将李稻打发出去。省得他在咱们家里窝心。我去与大嫂子打个商量,以前我就提过,将娘接回来,大家也不用平白的每月给那么许多的粮李稻。我知道你不喜我娘。但是,换个方面想,娘回来了,李稻以后就没有什么借口向大家伸手拿钱了。你想想,看看可不可以,如果你都没问题了,我有把握说通大嫂。”
邓氏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我与诸商量一下吧,大姐,不是咱们不愿娘回来,上次娘发病,你也在,你也看到了。如果又发病,这可如何是好?”
李翠花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要说的事。敏,我看诸一直都在乱买东西,你们家在建房这事上,肯定是银钱不凑手。你看看,缺多少,大姐我给你们补上,你们搬出去住。娘就由我与大哥伺候。不会出事的。”
邓氏听得有点心动,但仍是说等李诸回来一起商量后才决定。
李翠花见邓氏主意已定,便没再说什么,径自出去。
邓氏想着现在厅堂闹的是大姐的家事。大姐夫可能要顾忌李稻秀才的身份,且身上没有银子。大姐李翠花怎么说之前对李稻有恩,辈份比李稻高,由大姐处理,肯定是好的。
邓氏便点点头,拘着孩子们在屋里看书,与李翠花去李老爷子的厅堂。
李海哥仨不用听那些颠倒黑白的话。心里欢喜,都乖乖的拿出沙盒练字。
一柱香时间,李诸及邓氏哎声叹气地回了屋里。
之前说过,李诸不管家里的孩子大小,也不管他们是否能够听明白,将家里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与孩子们汇报分析。这次当然也是不例外。
李诸道:“海儿、涛儿、波儿、滨滨、邓炽,你们二伯要你们大姑交大姑丈及张婆婆的租子,这是占理的事。他要将属于娘的份帮娘拿走,这也是应当的。虽然听起来没有良性,但这都是占理的事。只能说大姐家入住咱们时。没有深想。没有守规矩。如果那时。大姐及大姐夫,去邻镇与娘说道说道,肯定不需要交这个租子。你们以后,要守规矩。不能让人拿错。瞧这事闹的,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本来就是件好事,现在二哥与大姐生份不说,二哥说人家以为他是地主家,不给他涨月例钱,可能也不是空说的。涨月例钱,一般都是给有需要的人家,家里还能收养个拖家带口的户,肯定就是日子的好。不涨也不奇怪。”
邓氏听后点点头,对李诸道:“大姐今儿说李稻隔心,以后要靠咱们家看顾着。”李诸听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大姐在大户人家这么几年。都没有学到规矩。敏,你应下了?”
邓氏笑着向孩子们努了努嘴,笑道:“孩子们鬼精灵着,他们就是在那东一句西扯一句的,也没有说应也没有说不应。大姐可能想着以后咱们家是孩子们当家,也没有问我的意见。”
李诸一听到这,乐呵呵的笑道:“大姐,这真是。她这规矩,真是。孩子们小,可能连她话里的意思都没有听懂。真是,哈。这样也好,咱们家省省心,如果是大姐的事咱们还可以照看一二,大姐夫家的事,咱们看着来办吧。”
邓氏笑着点头。孩子们互相看一眼,心里将李诸刚刚的那句话鄙视了下,怎么会没有听懂?听不懂就不会东拉西扯了。
李诸与邓氏说大姐给了二两银子李稻,当一年的租房子钱。二伯李稻在家里由吴嫂子伺候,明儿才回邻镇。
李诸这边与邓氏及孩子们正在说话,门外传来李稻的声音“诸,大哥,大家都出来一下,咱们几兄弟长时间没见着面,大家一起说说话。省得生份。”
李诸皱了皱眉,拍了拍邓氏的手,对孩子们说道:“好好在家,别出来。”
孩子们点点头,脸不屑之色尽显。滨滨心里直叹气,莫不是二伯又出了什么事,银钱不凑手。(财迷除了想钱,不做他想。)
李诸开门,则看到李稻在自家的桃花树下的桌子上,摆了三个酒杯,手里拿着酒壶,看了又看,一脸不舍的样子。
李稻一见李诸,忙放下酒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热情地招呼道:“诸,过来坐,坐,咱们兄弟仨,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大家坐下来,今天晚上,我们哥仨不醉不归。”
这话一下,旁边就传来李渔的“哼”声。
李渔在李稻旁边站立着,以一种好像初次认识李稻的目光,将李稻重新审视一遍,哼哼道:“说吧,你这次又出什么事?要咱们兄弟帮什么忙?”
李老爷子听到李稻的声音,从自家步出来,道:“你们哥仨喝一杯,也赏我这老头子一口。”
李稻看到李老爷子出来,脸没来由的红晕上,额头沁出汗水。
长者未坐,李诸不敢入坐,立在李渔的旁边,眼观鼻,看着地面,就恐与李稻对眼了,惹上什么不好的事。
李稻看见家里的人的阵势,怒气生腾,刚刚的羞愧,早就丢了。李稻对着李渔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请大家伙喝酒,不喝就行开,摆着个脸色予我看,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