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权带着李诸一家直往上次买人的地方扑过去。这次李洪深及张老夫人都没有过来,李洪深想着李诸家已经有经验了,便不再跟着颠簸。滨滨肯定是闹着要跟着一起的,从另一个层面说,这次买的是她的人,更可能是心腹,滨滨商业帝国的第一代开业先锋。
但是,凡事有一顺,其余的事就没有那么顺了。
虽然已秋收,但是由于这一年大部分的人家都饿怕了,不论什么地,都改为种稻。这就导致了收成有所欠缺。而有些有眼光的人种了些绿豆或红豆,卖得好价钱。
这一事,引得原与他们一起受难的人眼红。
由于这些人都是外乡人,无亲无故,无靠山,便出现被偷盗或被欺压事宜。
而对于这一现象,官府想管也无从管起,因为偷盗、欺压的不是本地人,居无地所,四处流窜,较难管制。被偷盗或被欺压的人,都只能自己吃个闷亏。
滨滨一行,行至镇前的村落时,被两拨人堵住了去路。
李权看着奇怪,下车问原由。只一会儿就回来对李诸道:“诸,前面有一位瓜农,指责一户人家偷他家的瓜,没有人肯认这样的事。这样推搡,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结束。要不咱们绕道吧。”李诸点头,滨滨奇怪的问道:“权伯,那个瓜农是不是现捉小偷的?如果现捉的,那户人家怎么还不认?”
李权,精于做生意,生意人一向都注重小道消息也精于打探,道:“不是现捉的,但是那个瓜农一口咬定是这户人家偷的。”
李诸听着奇怪,下车道:“权哥,咱们去看看。”滨滨听后也闹着要下车。其余的孩子们听后也是要一起下车看热闹。
一行人便步行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瓜农姓梁,从京逃难来此。由于瓜一直是较为贵的事物,梁瓜农身上略有散银,在此地搭了间茅草房,买了两亩地,做起了老本行。
与他一起逃难过来的人,林生,看他的菜瓜种得大、甜、爽,每天买瓜的人络绎不绝,心生怨气,便偷摘他家的瓜自行运上镇上卖。一直无事,今日不知怎的,梁瓜农一口咬定林生偷他的瓜。林生当然是不认的。
李诸上前,看了看林生及梁瓜农,看了看两旁的地,点点头,肯定的对林生道:“这位兄弟,你赶紧的向梁兄弟赔个不是,这事也就过了,你这样明犯,而又不认,只会令人生寒,如果影响过大,可能还会被人赶走。”
林生当然知道自己一个外乡人,如果沾上偷盗之名,肯定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居住的。看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人如此说,道:“你是何人,梁生看了多少钱你?让你这样污蔑我。”
众人一听,都向李诸看过来。李诸摇头道:“我只是路过,在今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何来的污蔑?”
林生听后怒气冲冲的道:“你我不相识,你不要随便乱说话。虽然我不是本镇的人,但是我谨守本份,只要我在本地交过三次税后,也是这的人了。而前几日,我刚交了第一次税。”
这里由于有天灾或**等不同的原因,都会导致人流迁移,朝廷为了降低人流的多次迁移,订下只要在一个地方,上缴了三次的税,有房屋,即可成为当地的人。
听了林生的话,大家都偏向林生,怎么说他也是有房屋的。肯定是比住在茅草屋的梁瓜农更令人信服。
李诸听后皱了皱眉,问道:“旁边这块菜瓜地,梁生,是你的吧?”
梁瓜农在李诸出现时,就注意上了。毕竟李诸一行,只相貌就不凡,尤其是顺着李诸的眼光,他看到李诸看到了他家的地,及他与林生的脚,心里不禁赞叹其聪敏。
梁瓜农种瓜根本就没有什么技巧,只是比普通人勤劳,比普通更勤于施肥,所以他家的地都是黑色的。只是与普通人家的比起来,略深些、臭一些。
而且他在每瓜株间挖了一个两脚掌宽的洞,埋粪入内,上面还是铺上土,普通人都看不出来。如果是不熟悉他家瓜地的,普通人入内摘瓜,多数会踩到粪坑。
梁生是有把握才将林生偷盗的事闹起来的,而李诸只是看一眼,似乎便看出他的技俩,这使得他不得不重视,小心的道:“正是。”
李诸对梁生点点头,对林生道:“你鞋底的黑土,及你鞋面的干痕,明显是粪便的干迹。你鞋底的黑土与梁瓜农的是一样的,就说明你下过人家的地,看你鞋面的干痕,明显是踩到地里的粪,即没有梁生在前头领路。你独自一人,去别人家的瓜地,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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