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中凡看李诸夫妇脸色难看,又道:“孩子不需要娇养,就当成一般的农家孩子养即成。俩位恩公,可怜我中年得子,晚年无人送终。您们两位放心,我二弟不知道我有男孩子的,孩子自小在我别院养大。等我到了古越国,我就会放出我已出国的消息,这样孩子也就安全了。恳请您们帮着带着,待我安定了,才回来接孩子。姬中凡这一生感念您们的恩情。”姬中凡一边说,一边向李诸夫妇磕头。他手中的孩子看着平日威风八面的爹爹正在给俩位布衣人磕头,心里一阵悲从中来,未出声,但已泪流满面。
滨滨看着心里一阵怒气,别人已经不想接受,但他仍步步紧逼,宫里的那位,都已算计得他如此落魄,杀死其他的兄弟,又岂会不知道有孤,又岂是心慈之辈。自己家与姬中凡无亲无故,还间接救了他们俩父子一命,不感恩,还要将自家牵连至宫里夺嫡大染缸,步步相逼。越想越气恼。
滨滨看向爹娘,观爹娘脸露悲凄,有松动的。滨滨连忙道:“爹爹,这俩人将咱们的米吃了,咱们不收其钱,咱们家里仍有米,送包米给他们,让伯伯与小哥俩人在路上吃。这也是积福的。人说真命天子,坐上那个位置的才是命中注中,咱们不能与天争,冒着大不违,与天理不容,这样,可就不是积福,而是违逆天意的。”
李海听后补充道:“我看书上说,逆天而行,大福之人经九九磨难,凡人归为尘土。”
李涛对这俩父子吃了自家的粮食不给钱已心存不满,这时听哥哥也甚喜欢,应道:“爹爹,我们还小。可不可以不那么快受磨难?”
李波一听磨难,就哭道:“娘,娘,磨难是不是比流血更吓人?”邓氏听着孩子们哭,心里一阵痛,也就歇了收养的心思。忙弯腰安抚李波。
被孩子们这一闹,李诸想了想,歇下收养的心思,摇头道:“姬皇子,你也看到了。我家孩子小,村里人人都是认识的,有新生儿。都需去衙里报备的,恐无法收养。您可托给达官贵人,其无需报备家里人口,想来是无甚忧搅的,。还可让为您分忧。且孩子跟着他们,吃穿更好,你看咱们家,四季补丁,就一勉强维持生活的,达官贵人。不比咱们家收养来得好。”滨滨一听这话,心里想坏了,这姬中凡想来就是被身边的人出卖。现在谁人也不信,就想将孩子托给善良的人家。
果然,这正中姬中凡心中的顾虑,这次他被心腹出卖,身边的人已不可信。虽然眼前这两位并不认识,但应是善良之人。观四位孩子的说话的样子,一看就是学识不差的,且年纪尚小,猜想这家人应是隐世的高人,更是坚定了托孤的意向。
姬中凡悲苦的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落败,是被身边的心腹所出卖,我现在也不知道谁人可信。俩人愿为逃难的人准备避祸之所,又提供粮食,想来是心善之人,中凡在这向您们磕头了。你们放心,孩子连我心腹都不清楚。孩子娘是在娘家生下的孩子,这次孩子娘将其送回我身边,还未认典,我已落败。孩子不幸,跟着我一路逃亡至此。知这孩子的,都是忠贞之人,为了掩护我,已战死。求您们收养我孩子。如我仍活着,来日必定报答俩们的大恩大德。”
滨滨看了看那位孩子,只见其五官精致,相貌娇美,一张单凤眼镶在一张鹅蛋脸上,如果不是姬中凡说这是男孩子,还以为是女娃。
李海看了看那孩子,对其问道:“你是男孩子吗?”李波看了看,甜甜叫道:“姐姐。”
姬中凡,一听,眼里一亮,又对李诸磕头道:“孩子小,无法分清性别,您们家可以当女娃子养。待我安定,我再派人过来接他。”
李诸看了看邓氏,邓氏叹口气道:“这就是养多位孩子。”
李诸本就有松动,现在见邓氏排斥不大,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家就当闺女养。”
滨滨听后,忙道:“爹,这不可,如果被人识破,这不更百口莫辩了。现在无法分出男女,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李诸听后想想有理,心里一阵懊恼,心想自己这一家之主,未为孩子们设想。
姬中凡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便听出虽然小女娃最小,但一家人都疼爱她,应该是这家里说得上事的。
姬中凡碰了碰手里的孩子,让其向几位孩子打招呼。宫里的孩子少年老成,又经此大变,这点人情事故也是有的,想到如果这家人不收留自己,自己将成为爹爹回到娘亲身边的一大障碍,可能将累及爹爹没命。
那孩子走到滨滨前,向其笑了笑道:“我叫姬越辗。今年四岁了。”滨滨看了看自称姬越辗的孩子,撇了撇嘴,当没看见。
李诸看着孩子的样子,叹了口气,问道:“大皇子,我李诸只一普通人,何德何能受您们如此大礼,您起来吧。这事就此揭过,我今日没见过您们。”
滨滨听后心里不禁为爹爹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