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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第3页）

凉夏感觉到压迫在胸前的粗枝重量一下子没了影子，可粗糙树枝突起嵌入灼伤皮肤后的痛感还在。她还能感受到插进后背的碎裂瓦片，凉得就像冬日里的南贺川经过的悬崖下，那滴注成冰的寒锥。

她热得发冷，又冷得发烫。

她于黑暗之中，意识浑浑噩噩。

又要死了吗？有些……不甘心。

不过幸好，幸好他还不知道……

可是不想让谁知道呢？

——六年了，有不少人想让你回来。

——你在怕什么？

——你半死不活的这段日子，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是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

——真是不舍啊……我那陷入时光里的爱人。

—

黑暗之中，极易发现残存的生命。

“真是可惜啊，她本不应该在这里。”大蛇丸从倒地的凉夏身上移回视线，再次看向那个已经显出疲倦的老者，面露嘲讽，“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守护？用毫无意义的牺牲！”

三代火影注意到那个可怜孩子的胸膛上还有轻微起伏。

他放心下来，这辈子让他遗憾和后悔的事已然太多，现在绝不能再让这个孩子先自己一步死去。

他保持着平静，结起那个为之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印式。

“大蛇丸，你应该知道，牺牲的意义永远不需要敌对的一方评判。为保护最重要的人，木叶忍者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牺牲，包括我，这就是村子生生不息的火之意志。所以——”

他将猿魔变成的金钢棒立于身后，壬之印迅速结成。两个分身同他一起矗立于黑暗中，他们的身后是浮在空中的巨大虚影。

“今日我将同你一起命丧于此！”

“忍法——尸鬼封尽！”

印式一出，他终于从顽劣弟子眼中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恐惧。

死亡前的回忆让时光中的人像与眼前的人重合，一行泪从他的浑浊视线中落了下来，所有的煎熬消失殆尽。他仿佛在这黝黑的幻境中看到了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孩子。

只是他还是要承认——

大蛇丸说得没错，他终究是老了，有些遗憾只能留给那些年轻人完成了。

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再次看到那双眼睛。

你是在痛苦吗？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