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降公孙昂。
在狱中,公孙昂仍然非常关心前线的战事,通过向狱卒打听陆陆续续得知,季玄陵领兵在陇东所向披靡,霸占陇东沃土,黄浩然,严正方陆续归降。
在击败他率军的虎贲军后,季玄陵又率军击败袁章,趁陇地空虚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槟州,安州,兵行险招,奇袭庐陵。
袁赐狼狈逃亡,沦落南方,龟缩在前线大营内。
不久前,突然狱中热闹起来,被送进来大量囚徒,他从狱卒口中得知,袁赐的幕僚家眷被羁押回咸阳。
几日内,公孙昂神情没落,常常向狱卒索要酒水,借酒消愁。
数日前,秦王率军凯旋,他在狱卒口中得知,季玄陵设计将庐陵,丰阳郡让给公羊越,使公羊越沦为秦国的马前卒,举兵征讨袁赐,秦国作壁上观,等待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他得知,袁赐为乞和,把小姐嫁给秦王。
总总迹象表明,陇东处境非常糟糕,随时分崩离析。
既知袁赐不可能派遣虎贲军前来营救他,又不能在狱中自尽,公孙昂已经做好把牢底坐穿的准备。
岂料,某日公孙昂刚刚用过午膳,牢房内,突然出现一名不速之客,语声爽朗的道:“公孙将军,别来无恙啊!”
黄浩然提着美酒佳肴走进牢房时,看到公孙昂杂乱的稻草中,面前划出一片空地,低头推演什么。
闻声,公孙昂扭头望去,发觉黄浩然突然出现在狱中,正在打开食盒,把美酒佳肴摆放在地面,冷面轻哼一声,低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推演。
他知黄浩然有大才,从前彼此私下不长来往,关系也说的过去。
不过峄城兵败,黄浩然即刻转投秦国,帮季玄陵出谋划策讨伐袁赐。与墙头草有何区别。
黄浩然把酒菜摆放妥当,自斟自饮一杯,端着酒杯走向公孙昂身旁,低头观察片刻,大笑道:“公孙将军,你太执着了,今秦地与陇东中央,有公羊越派军阻挡,纵使袁赐有能力化解张唐,庸王带来的危机,也会遭遇公羊越派军猛攻,若没有突发变故,令大康局势骤变,袁赐坚守不住一年!
楚军,对庐陵城虎视眈眈,近日,韩道畅率军猛攻庐陵,与林间律交手了。”
“哼,那又如何?”
自己的推演让黄浩然看穿,公孙昂抬手愤怒抹去,转身抓起地面的酒壶,仰头猛灌几口,愤恨的说:“董昶挟持天子,欲取而代之,必然人人得而诛之。
大康各路诸侯不满意,与皇上同行的忠臣同样不满意,即使董昶威胁,他们敢怒不敢言,仍有不少忠臣在伺机设法铲除董昶。
若成功,大康形势巨变。
各路诸侯争相率军征讨董昶余孽,主公在陇东仍有机会。”
“哈哈哈,公孙将军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么,与将军有何联系,莫非将军仍然抱着袁赐回来救你的念头吗?”黄浩然饮酒后郎笑,折身盘膝而坐,抓起竹筷夹菜,边吃边说:“袁赐非良人,尚且能不顾袁小姐死活,又怎能顾及将军呢,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将军何不降秦,效忠秦王。”
“效忠秦王?”
“哈哈哈,季玄陵把本将下狱,派狱卒日日监视,分明在凯旋时,杀本将祭旗,为丘水郡惨死百姓复仇,让某降秦,效忠秦王,你把本将当做三岁稚童吗?”公孙昂仰头大笑,语声中充满讥讽。
举酒壶一饮而尽,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黄浩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