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并不慌张的答道:“在娘娘饭菜里,放了些合欢散。是娘娘吩咐我放的。”
他问:“是那个宫里的娘娘?”
知书看了我一眼,道:“芸妃娘娘。”屋里的人都看向我,周永旭也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她口中说的那个娘娘就是我。
我又气又急道:“知书,我何时吩咐过你的?”
知书一脸无辜的道:“娘娘你不记得了吗?昨晚常公公来通传后,你非常开心,问我们有没有可以,可以增加欢愉的药。我跟娘娘说,宫中是有这种药,叫合欢散。娘娘就命我取来,放在菜饭中服用了。”
看她把来龙去脉编的清清楚楚,我一时气急了道:“你,你。。。。。。”
周永旭却并不打算探究事实真相,打断我喊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杖毙!竟然敢给主子下药,还敢冤枉主子!”
我由怒转惊,这时其他三个宫女,知画、知文、知墨都纷纷跪下来求情道:“陛下,饶了知书姐姐吧,她是冤枉的,我们可以作证,她说的是事实!”我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她们简直不敢相信。
周永旭冷漠的道:“谁敢求情一起杖毙!”两个太监已进来,欲把知书拉出去。知书求生的望着我。我心软了下来,她这几个月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而自己成为周永旭的人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我早已就是那砧板上肉,只是看别人怎么剁!为了这往送条性命又是何必。
我忙拦住道:“慢着,陛下,臣妾想起来了,确实是臣妾吩咐她这么做的,臣妾一时糊涂忘了。”
周永旭看着我道:“你为何要这样做?”我现在明白了,自己根本都不应该开口质问他下药的事,只要我一开口点明这个事,就已掉进了他设好的圈套。
他看我并不说话,指着那两个太监道:“朕知道,你是心软想袒护她!对这种人不能心软,昨日敢下合欢散,以后难保会下毒药害你,拉下去。”
我慌忙随口编个理由道:“陛下,真是臣妾吩咐的,臣妾没想袒护她。臣妾只是想上次得罪了陛下,陛下两个月都没来看臣妾,臣妾好怕失去陛下。臣妾看陛下好不容易来了,就想,就想讨好陛下,成为陛下的妃子。”
他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为何想成为我的妃子?”
我心中叫苦:看来我不能总以小时候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了,他在失去母亲的情况下,在这宫里是如何走到今天的,我并不了解。从今日这事看他已都谋算好了的。难怪以往那么能征善战的魏子龙都会败在他的手上。现在不是看他怎么演了,而是要看我自己怎么演了。
我装做撒娇得样子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陛下,这么多人都在,臣妾不好意思说。”他挥退所有的人,大家这才都松了口气,知书感激的望了我一眼,都退了出去。
我看所有人都退出后,我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欲起身。他却一下把我抱到怀里,道:“月儿,你还没说为什么想成为我的妃子呢!”
我没好气的道:“我想为周国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做点事。”
周永旭心里又被刺疼了,月儿难道要你说句朕最想听得那句话就这么难吗?那怕是骗朕的也好。他放开我,哦了一声,道:“先用晚膳吧,边吃边说。”
第十四章 施恩惠民(1)
用晚膳时,我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吃着。本来我是想说说自己想如何帮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可我看周永旭对这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又把想说的话忍住了。这时我才深刻的感觉到,他其实早已不是那个自己当成哥哥一样的儿时伙伴,而是周国的皇帝,一个真正的皇帝。他虽然表面上没有魏子龙那样霸道冷酷,但是他同样让人畏惧,更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权谋他的手段更让人胆战心惊。如果说魏国的魏子龙是在厮杀的战场上成长起来的皇帝,那周永旭就是在周国王朝腥风血雨的内部权利斗争中登上的皇位。他们同样都没有什么爱民之心,都是铁石心肠,任何人对他们来说都只是利用的工具,人命在他们眼里轻若蚂蚁。
周永旭看我一直没怎么动筷子吃饭,打断我的思绪问道:“月儿,怎么一直看着我,不用膳呀。”
我赶忙收回正看着他的目光道:“回陛下,臣妾感觉有些不舒服,没什么胃口。”
“多少还是吃点,一天没吃饿伤了胃就不好了。”他用筷子向我碗里夹了些菜,“你刚才说想为百姓做点事,具体是想做何事?”
忍了好久的话,终于有机会说了,我道:“陛下,臣妾想在周国各郡县设立施恩堂和惠民署。”看他没有接话,好像在认真听。我继续解释道:“所谓施恩堂就是让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个栖身的地方,还可以吃到救济的食物,而且可以无偿的为他们治病;所谓惠民署就是帮助那些百姓在因战乱废弃的村庄重新开垦土地,安家乐业的机构。臣妾想。。。。。。”
他突然轻柔的吻上我的嘴唇,坐在椅子上的我本能的向后一缩。他站了起来,一支手撑着饭桌,一支只手抚摸了一下我脑后的青丝,用力握住我的后颈,让我不得不抬头望向他。他俯下身又吻住我的嘴唇,我努力挣脱他,害怕的道:“陛下!”
他眼中含着隐隐的笑意说:“你的想法很好,我会照你的意思交待官员去办的。”他又准备继续吻向我的嘴,我极力想回避。他却问道:“为什么不喜欢朕吻你的嘴?”
他这么一问,我却愣住了。不论是魏子龙还是周永旭,都不愿意他们碰我的嘴唇。难道是因为蔚霞山上那一吻的缘故?
周永旭用他白净而修长的手指,慢慢擦去我眼角无意流出的一滴泪珠,将脸贴在我耳边低沉着声音道:“月儿,你知道吗?今日一整天朕满脑子想得都是你,让朕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只想要你!”只想要你这几个字说的轻若游丝,却又不容置疑。他咬住我的耳垂,轻含着,慢慢吻向我的脖子。繁花落尽,昨晚我是迷糊的,今晚我却是清醒的。
早晨醒来感觉周永旭正起身,屋里宫女们正伺候着他洗漱更衣。我并不想跟他说什么,所以故意装作还没醒。他临出门时,对着床上还在假装睡觉的我说:“月儿,今日上午你还是去给皇后请个安吧。”然后就走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床顶上的纱帐心道:王秋月你终究还是要成为这皇宫里的妃子。你只是个郎中的女儿,现在已贵为一国的皇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振作起来去见见他的正宫夫人,还有他那一群等着跟你争宠的妃子。想到以前在魏国皇宫的经历,一不留神她们就会让你万劫不复。
知书来到我床边不敢看我,小声问道:“娘娘,可要起来梳洗?”
我看到她,本想质问她,可我还是没问出口,想罢了,在这皇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的缘故的。我说:“嗯,沐浴更衣,我要去皇后宫中请安。”
我带着知书、知画来到皇后住的凤仪宫,看到几个早就来给皇后请安的嫔妃已在凤仪宫中,坐着陪皇后聊天。看到坐在主位的皇后,我忙俯身行礼道:“芸妃参见皇后娘娘,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走上前来,扶起我道:“妹妹,你总算来了,陛下一早就派人告知本宫,说你要过来呢,让本宫好好款待你。”
我慌忙道:“奴婢不敢当!”
皇后笑着道:“妹妹,你怕是自称奴婢惯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