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敏锐注意到她是右边受了伤,所以这次扶住她的动作,总是小心翼翼避开右边部分,只见他一手扶腰,一手扶住左肩,直接使力就把人给拉了起来。
&esp;&esp;就算是脱臼的伤,如果不马上用好,拖得愈久,伤势也不是不会变得难以治,因而轻忽实在是要不得的事情。
&esp;&esp;武林人士总是逞凶斗狠,这样的伤势难免也有一二,贺容溪也有一些心得。
&esp;&esp;何况,他就算医术不及苍夏自己,可是他博学多闻,所学之广,医书和医术也并不是没有涉猎过,只是不到精深程度。
&esp;&esp;不过,脱臼这样的伤势,他倒是能够帮助。
&esp;&esp;他得亲自确认那混帐把自家师妹弄成什么模样,来决定那傢伙的下场。
&esp;&esp;贺容溪一双黑眸眼里滑过意味不明的光泽。
&esp;&esp;「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苍夏抬起头时,半分的异样情绪不带。她明白劝说不得,也不再做无用功,或者说她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esp;&esp;他爱干嘛就干嘛吧。
&esp;&esp;苍夏率先走进马车里,见到他也跟着进来并放下马车的布幔后,就背对着他直接宽衣解带。不过,苍夏并未打算全脱,她只是把衣服扯到半边,露出受伤的部位。
&esp;&esp;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的情绪通通都早就消失怠尽,一丝都没有。
&esp;&esp;她的态度自然了,孰不知,这次换后头的男人的态度不自然了。
&esp;&esp;最初,贺容溪是真的半分其他想法都没有,他只是想单纯看她的伤而已。
&esp;&esp;可是,当见到她把泼墨的长丝都拢到了左边,轻解罗衫的露出那肤如凝脂般的雪色肌肤时,他的胸口处顿时出现异样的感觉。
&esp;&esp;狭窄密闭的空间,唯有车窗透露进来的微光和空气,贺容溪隐约甚至能够闻到独属于女人才有的清香,那香气不是属于脂粉的浓郁,而是夹杂的些许药草的淡淡清香,非常好闻。
&esp;&esp;苍夏的体态身姿嫋娜纤巧,淡淡的阳光照射在她那半遮半裸的模样上,有一股让人无法说出口的风流动人,比起不遮而言,更是吸引的人目不转睛。
&esp;&esp;贺容溪喉头发乾,锁在那细巧裊娜的身子上的黑眸里,滑过了一缕莫名的光泽。
&esp;&esp;这下不妙了!
&esp;&esp;贺容溪暗自苦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会如此的差劲,竟然会对一直视为妹妹的人產生慾望。
&esp;&esp;他这是怎么了?
&esp;&esp;贺容溪发现自己差点制不住的衝动后,神智立刻犹如受惊般的回笼,那雋秀无双的容顏上,难得出现了不自然的神色。
&esp;&esp;他竟然想要抱住眼前这纤细弱柳的娇躯,吻上那如雪如玉的肌肤上……
&esp;&esp;贺容溪的震惊与纠结,背对着的苍夏完全是一无所知,她已经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心思,因而心情非常的平和。
&esp;&esp;「师兄,你不行的话还是我自己来吧。」迟漽没有动静,让苍夏误以为贺容溪不太会医治骨伤。她觉得如果真的不行的话,自己来也行,就是会麻烦一点。
&esp;&esp;「咳咳,没事,我只是看你背后的淤青一大片给吓到了。」贺容溪这话倒也没有说谎,她右肩的一处大片青黑在雪玉般的肌虑上,更是刺目的惊人。
&esp;&esp;「淤青?」
&esp;&esp;「没错。」
&esp;&esp;「没事,回去我擦擦活血的药膏就会散去的。」苍夏毫不在意说道。
&esp;&esp;然而,她是不在意,另一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反应。
&esp;&esp;见到这极为碍眼的淤青,贺容溪俊美的面容霎时漾满阴霾,黑眸深处更是添了几分阴翳,让人见了都会忍不住为之害怕。
&esp;&esp;这该死的混蛋!
&esp;&esp;这骤然升腾的火气,驱散一些方才浮出的遐思。
&esp;&esp;贺容溪整整情绪,他粗礪的大掌触碰到那柔嫩的肌肤时,尽量忽略到脑袋不该有的想法,专注地摸索骨头的位置,然后一双手一个使劲,骨头的位置瞬间就给移正好回来。
&esp;&esp;做完一切,贺容溪就像烫了手指,立刻收了手,道:「好了,我移好了,现在应该是没那么痛了,我先下去收拾那一些人,你坐着,然后我们等一下一起回去。」
&esp;&esp;他丢下这么几句,不待对方回答,人就下了马车,徒留苍夏一人待着。
&esp;&esp;「师兄也太急了吧。」苍夏叹了口气,她没发现贺容溪的异样,只以为对方是赶着回去,或者是赶着收拾那些人。
&esp;&esp;苍夏慢条斯理的把衣衫罗裙重新穿戴好,解了几处穴道,之后动了动右手,惊异的发现右手果然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虽然还是残留麻麻痒痒的小许刺痛,可是这并无大碍。
&esp;&esp;「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一手。」怪不得他一定要亲自探看,想起先前自己的误会,不禁莞尔一笑。
&esp;&esp;苍夏想起方才被对方触碰时自己肌肤的异样,那双剪瞳波光瀲灩,娇媚的面容上,笑意却渐渐逝去,情绪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