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雪纳闷。
薛清茵道:“那摊子上的人见你的打扮,再隐约见到马车里坐的人,自然会猜出身份非富即贵,我再邀他,他自然没有半点推辞。”
杜鸿雪明白了。
但这个借名头借得实在轻飘飘,被借的人绝不会有半点的不快,反而只会觉得她聪颖又讨喜。
这其中分寸……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马车继续向前行。
薛清茵沿途又买了些吃食。
大都是买两份,再分一份给宣王。
宣王一一品尝,也不会说好不好吃。
杜鸿雪看着倒是有点眼馋,禁不住道:“薛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薛清茵心道,自然是因为上回,让贺松宁那个冤大头沿途给她买了一路。
下回去西市,也得想个借口让冤大头贺松宁跟着一块儿去。
她自个儿出钱太亏,还是薅贺松宁来得舒坦。
心头这么想,她嘴上却是道:“哦,我那兄长喜欢给我买这些东西,吃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哪里最好吃了。”
杜鸿雪却纳闷。
是吗?这听着兄妹感情倒是挺好的。但上回方成冢说在庄子上,还撞见薛姑娘和兄长剑拔弩张呢。
薛清茵心道我才不在外头留把柄给贺松宁呢。
贺松宁这人太记仇。
当他面骂他都行,在别人那里骂他风险太大。
这厢吃吃喝喝间,总算是到了灵馐阁。
薛清茵当先跳下马车,还禁不住轻轻打了个嗝。
宣王还没下来呢,他们便都听见了一声呵斥。
“滚!”
灵馐阁内,走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
在他们的推搡之下,一个身材瘦弱,蓬发垢面的人摔到了门槛外。
“好说歹说都不听,此地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伙计骂道。
那人站起身,却显得背脊笔直:“我早与你们说了,我与人有约在此,为何不放我进去?”
“好了,何苦再与他废话?一会儿主家的人就要到了。在门口撞见这些个事,晦气不晦气?”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拉着脸走出来道。
“我怎么不知主家派了人来?”
薛清茵插声。
掌柜认不出她,便道:“敢问这位贵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