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然呢。”陈星河轻飘飘地说,眼睛瞥他,“你不带我,我找你干嘛。”
“行。”江盛祠笑了,语调微扬,“那走吧,先带你做热身。”
从高中开始,陈星河就跟着江盛祠锻炼,不过他懒,总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刚开始锻炼,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都是江盛祠盯着。
不过现在也是。
陈星河自认自制力一般,做什么都要人盯着。但他脑子聪明,只要有人管着,学什么都很快。
他爸妈在他上小学之前就离婚了,爸爸又忙着工作,虽然也会管他学习,但毕竟无法两头兼顾,所以陈星河以前学习都是半拉子。
不过他天生聪明,只要老师管着随便学学就能考出挺不错的成绩。
中考那会儿又被他爸盯着学了一段时间,也顺利进了十中。
进高中混了一年后,又遇到江盛祠,跟他成为同桌。
跟他做了同桌之后,江盛祠从以前的装逼惹人嫌,变成了多管闲事。
他不交作业要管,他上课玩手机要管。他跟女同学聊得开心点,对方向他告白,他还在想要不要赶个时髦早恋,说了句让他考虑一下,直接给江盛祠告诉老师了。
他告还就告他一个人,害得陈星河被叫去办公室训了一节课,罚了三千字检讨。
最后老师还非要追问那个要跟他早恋的女生是谁。
连江盛祠这种打小报告的人都没把女生供出来,陈星河能供吗?
本来陈星河觉得他跟江盛祠八字犯冲,都想换座位了,结果江盛祠主动提出给他想检讨内容。
最后陈星河写了一篇有史以来最有“诚意”的检讨,全篇围绕“绝对不早恋,早恋以后,如果成绩跟不上,以后只能去厂里打工,去工地搬砖,去网吧值班,趴在前台睡觉”等等一系列引人发自内心感到恐惧的深刻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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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河不是很爱运动,今天又累了一天,被江盛祠盯着练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开始犯懒了。
他额发潮湿,脸上和脖子上都出了汗,躺在仰卧起坐板上不肯再动。
江盛祠站在仰卧起坐板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星河嘴唇微微张着,在喘气,余光瞥到江盛祠,眼一撇,泛着水汽的视线落到江盛祠脸上。
刚运动过的脸微微泛着红润,他抬手抹了把汗涔涔的脸:“不行了,练不动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说话时声音还带着点喘。
江盛祠抬眸一瞄,看了眼时钟:“还不到半小时。”
“……我今天消耗特别大。”陈星河眼睛垂了垂,开始找理由,“其实不用练都可以。”
一滴汗从他下巴滴落,流到细长的脖子,又顺着后颈线条没入t恤衣领,消失不见。
江盛祠看他半晌,喉结上下一耸,撇开了眼,拿起手上的矿泉水灌了两口。
见他有松口的趋势,陈星河眨了眨眼,手一抬,没什么力气地抓住他手指轻勾了下:“哥,江哥,今天实在练不动了。改天补,行不行?”
这是陈星河一贯的招式,虽然脾气大,但也会哄人。
以前不想写作业,不想锻炼的时候也这样。
两根手指被他有气无力地抓在手里,江盛祠垂眸看着他。
陈星河脸上出了不少汗,有汗珠从眼尾滑过,睫毛忍不住眨了眨,松了江盛祠的手,又抬手抹了把汗。
擦完,像是有点口干,他舔了下唇,眼一掀,看着江盛祠又想说话。
江盛祠眼皮微抬,扫了眼,伸手摁了摁他下巴:“闭嘴。”
“知道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