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人转身挥手,周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赢家子弟倒了一片,他便在栅栏中游走,每到一处,所有的赢家子弟,都被他击杀……”
说到这里,卫展眉一步步走开,然后用脚顿了一下地:“这里,他留下了一个脚印,很轻,而他下一个脚印则在……这里”
第二个脚印在十米之外,第三个脚印距离第二个脚印双是十米,然后是第四、第五个帅士雄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人在赢家的营寨中极有节奏地起跳、落下,每落下一处,便击杀一片的人
“这人……难道是传奇武神?”帅士雄惊讶地道
传奇武神的数量是少之又少,至少目前在武者心中还活着的传奇武神,只有李青莲与苏胡子二人,而李青莲和苏胡子,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这儿来杀人的
那么,凶手会是谁?
卫展眉原本因为击杀蒋穿林而欢喜的心,又变得沉重了,他对赢氏没有什么同情,以赢氏这些年来的霸道手段,即使被族灭,也是罪有应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个杀死赢氏宗家全部人的家伙——那家伙为什么要杀灭赢氏,是报仇,还是要隐瞒什么?
如果麒牛还在,或许能从它那得到一些线索,而现在,就只能将这个疑惑藏在心底了
“那些逃回来的赢家人呢?”卫展眉最后问道
“都死了……他们对洛墟的熟悉程度过我们,我们是通过追踪的方法赶到这里的,当我们到达时,他们都死了”
“我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啊?”卫展眉有些好奇
帅士雄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卫展眉恍然大悟,逃回来的赢家之人,都是从骊山秘境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收获,所以这些武者绝对不会放弃对他们的搜刮,卫展眉来的时候当然看不到他们的尸体
只是这些武者或许没有意识,真正值得收刮的是蒋穿林啊
就在这时,有人大声问道:“蒋穿林呢,有谁见到蒋穿林了?我的东西,还在他的身上”
说话的是司空谨瑜,这老头现在的伤势似乎好了,或许是从哪个倒楣的家伙那儿弄了颗回天补气丹,实力恢复大半之后,他大概觉得又有了底气,因此要找蒋穿林的麻烦
他这一开口,从金色大厅中出来的武者顿时想起,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东西被蒋穿林抢去,有人带头,他们当然也希望将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那厮不在,一直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莫非是他怕我们找他麻烦已经跑掉了?”又有人道
卫展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蒋穿林连自己的亲信都没有带去找他麻烦,结果反被眉拍死,这事情他不想泄露出来至于这些武者被夺走的东西,卫展眉觉得以后有机会再想法子补偿,现在若是拿出的话,只会让自己取代蒋穿林成为众人的目标
“肯定是的,那厮一开始拼命咬住卫郎君不放,就是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后来追赢家的人,也是那厮叫得最凶——喂,你们几个,不是和蒋穿林走得近吗,你们倒,蒋穿林去了哪儿?”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争斗,卫展眉对此已经完全没有兴致看了一眼赢家之人,他叹息道:“赢氏宗家传承三千余年,也是我们人类当中一股不的力量了,可惜历来与修罗、炼狱与海妖的争斗中,不见他们出什么气力……大伙若是不忙着离开,挖个坑将他们埋了”
当埋好尸体之时,天色也已经晚了,既然赢家的营帐是现成的,众人也就懒得去重寻营地,当夜便住于其中武者胆大,就算是聂隐娘,也不会因为白天这儿死了几百人而有什么害怕事实上,她也顾不得害怕,因为在晚饭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她都是怔怔地看着营地里的火堆,神情很恍惚
聂锋则坐在一旁哀声叹气,他们父女算是幸运的,在进入秘境的武者当中实力算是比较低的,可都活着逃了出来,特别是聂锋,是几次在生死之间打了转儿所以聂锋叹气不是因为此次收获不大,而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他一看女儿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就是严防死守,可也架不住卫展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王八气,女儿的心,失守了
“爹爹,你哪儿不舒服吗,我去找卫郎君”
他连叹了几声,聂隐娘终于反应过来,低声问了一句,然后心中一动,这似乎是一个去和卫展眉说话的借口
“我没事,那药很有效……你别去麻烦卫郎君了”聂锋又叹了口气,正是自己数次受伤遇困,才让女儿不得不向卫展眉求助,也就给了卫展眉在女儿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啊
聂隐娘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卫郎君,他也受伤了,我看……嗯,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他可救过爹爹和我好几次,爹爹教导我,不可忘恩负义啊……”
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解释给父亲听,然后便撒腿跑开,聂锋叫了她两声,可她象是没听到,跑得倒快了
“真是女大不由爷……唉”
“我倒是觉得,这样可能好啊,难怪你们三川郡武者对这位卫郎君如此敬服,我现在也感同身受”在他身边,帅士雄晃悠悠走了过来:“蒋穿林有一句话是说得对的,卫展眉为何放弃接受麒牛前辈所说的传承,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啊”
说到这,帅士雄拍了拍沮丧的聂锋肩膀:“现在你还是担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看卫郎君对隐娘并无情愫,若隐娘只是单相思,开解起来才是真正麻烦”
“你是隐娘师尊,我的麻烦,也是你的麻烦”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聂锋对帅士雄也不象过去那么毕恭毕敬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聂隐娘已经来到了靠近东边的一座营帐,卫展眉选择的住处便在这里,与中央那儿的热闹不同,这里显得有些冷清,聂隐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便叫了一声:“卫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