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一直在营帐外头转悠,他始终放心不下让黎书一个人在营帐里头,果然,进了营帐里面一看,黎书竟哭晕了过去。
黎书到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太过忧心伤神,一时情绪郁结,不到傍晚就醒了过来。
“哎哟,你终于醒了。”苏玲惊喜道。
苏玲和院长一直陪在黎书身边,见黎书醒了,院长再三吩咐道:“黎书,你身子还很虚弱,切记不能太难过,沈聿潇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苏玲也附和道:“是啊,我们都很担心沈聿潇,也很担心你,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他醒来了也不安心啊。”
说着,苏玲将一碗红糖水端到黎书面前轻声说道:“来,喝点红糖水补补身体。”
黎书本不想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思,喝不下。但是面对苏玲和院长殷切的眼神,黎书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将红糖水喝完。
突然黎书想到沈聿潇也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便看向苏玲问道:“还有红糖水吗,我想喂聿潇喝点。”
“还有点,不过他现在恐怕喝不了吧。”苏玲有些勉强地看着黎书。
“这样,用棉签蘸着糖水,这样应该可以。”院长补充到。
“这样真的行吗?”苏玲走到院长身边,低声问道。
“你就让他找点事做吧,我看他不做点事还得出问题。”院长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听了院长的话,苏玲没有在说什么,默默地去泡了碗红糖水。
“谢谢。”黎书坐在沈聿潇的床头,接过苏玲手中的红糖水说道。
“别太累了,喂好红糖水就早点休息去吧,这里有护士看着。”苏玲说。
“嗯。”黎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军绿色的帐篷厚重绵密,天上的月光照不进来,帐篷里只有小小的洋油灯发散着豆大点的光辉。照着黎书的脸一半光明,一半昏暗。
沈聿潇还没有意识,但是黎书在给他喂红糖水的时候,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黎书的存在,嘴唇不断地蠕动着,贪婪地汲取着这一点点的养分。不多时,竟也将小半碗红糖水喝完了。
黎书看着光溜的小碗,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与希望,于是他就更加靠近了沈聿潇,给沈聿潇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有一年,也就是这个时候,雪将化未化,我们去折柳枝,你那时候很矮,总是折不到最细最长的那根,就抱着树根哭,我折了一根,编成花环给你你还不要。非要自己折,然后趁我不注意,自己爬上树,最后柳枝没折到,自己却摔了个大马趴,害得我被娘好一通数落。”
顿了顿,黎书继续自语道:“可谁知第二天你又偷偷去折,就在我想要训斥你的时候,你咧着嘴把编好的花环戴到了我的头上。我还记得你颐指气使地说:“黎书,这是我编给你的,带上花环,你就是我的人了。”嗐,你当时才那么丁点大,也不知道跟哪个小厮学的不入流的言语。这花环若不是编给我的,我定要把那个带坏你的小厮揪出来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