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一定是演艺圈对女人的年龄特别敏感,所以秦梓慧才少报了五岁,这样前后对照起来,所有的事才合情合理。nnguoji
临到楼,我瞥了一眼犹自在客厅悠悠品茶的秦梓慧。她说故事的时候,轻描淡写至极,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从年龄上看,李哲的爸爸和秦梓慧可以算是两代人。也许,当年的事根本不是什么两情相悦、郎情妾意,而根本就是强权压迫了弱势群体。而在那个年代,作为私生子的李哲,能好好地得以出生,大约是他爸爸对他妈妈真的颇为喜爱吧。
没多久,在书房里那个占据整面墙的大屏幕上,我看到了李哲的爸爸。
出乎意料的,他爸爸没有我印象中的那般严肃刻板,而是很和蔼地说:“你和阿哲快登记结婚,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见面也别那么拘束。孩子嘛,叫你妈妈多照看点,取什么名字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李哲搂着我,随便,“嗯”了几声,就把他爸爸打发了。我忍不住笑,“没见过你这样的,对爸爸一点都不礼貌。”
李哲却不以为然,“一向是这样的。”
“被爸爸妈妈宠坏的小孩,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能任性,不能调皮捣蛋,知道吗?”我扮了河东狮的凶恶模样。
“好。”李哲笑吟吟地应承了。
“知道‘三从四得’吧,老婆的命令要服从,老婆外出要跟从,老婆说错了也要盲从。还有,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化妆要等得。记得哦!”我不失时机地进行模范老公的培训教育。
“好。”李哲抿了口西瓜汁,淡红的唇软软地堵住我的嘴。甜润的果汁糅合着他浓浓的情意,一点点在彼此的唇齿间游荡,怡然滑落我腹中……
那时,我幸福得如同置身天堂。
原来爱情,不是在一方死亡时才能达到至高至美的境界,才能在永叵中再不会褪色。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与他携手看向同一个方向,共同谱写琐碎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光阴流逝中,一起分享生命中的每一分快乐与忧伤,一起感受生命的真诚和厚重。
后来,我们回了自己的小屋。老妈看到李哲,高兴坏了,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和哥哥。
晚上,我把泰迪熊阿哲放到一边,对着李哲看了又看,抱着他的腰怎么也不放手。李哲笑我几时变得这样黏人。我低着头笑。
他不会知道,多少次我在梦中拥抱他,多少次在半夜惊醒后,却发现手边能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而今,他明明在我面前,我却还是有点害怕,害怕这喜悦不过是我的幻想。
还好,他踏实的怀抱让我慢慢安下心来,终于甜甜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迷迷糊糊,李哲就拖我起床,说是丑媳妇见过公婆,该去正式结婚了,不然宝宝会生气的。
于是,我们两个在y区民政局大门外,从七点就开始傻傻地等,等着姗姗来迟的国家公仆开始办公。
“嗯,你爸妈那么容易就同意我们的婚事,总觉得怪怪的。”坐在车里,我无聊地发问。从根本上来说,李哲是标准的高干子弟,虽然是隐蔽性的。按理说,他爸妈八成望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又怎会这么容易就接受我这个平民百姓做儿媳?
“没办法,谁叫我只喜欢你一个,而且——宝宝最大嘛。”李哲趴在我肚子上听了听,没个正经地笑起来。
记起从前的种种疑问,我不觉脱口问:“你还没老实交代,你的梦中情人到底是谁。”
李哲眨眨眼,不说话了。
“难道你到现在还惦记着别人?”瞪着李哲,我心里酸酸的。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傻瓜,竟然吃自己的醋。”李哲深深地望着我。
“呃?”我有点懵。他的意思是一他在2001年8月12号碰到的并一见钟情的那个人,是我?
2001年8月l2号,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细细回想起来,仿佛那个暑假是和维东一起去北戴河玩,还玩得格外开心。可我何时见过李哲?
李哲悠悠开口,“想起来了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
脑中,忽地一闪。李哲过年在北京做的电脑屏保,最后定格的画面,不正是那个夏天我穿了泳衣在北戴河时拍的照片吗?那不是偶然,是他特意挑的!
“我知道了,你跟我是同一天在北戴河玩的,对不对?”我得意地冲李哲挤挤眼。
李哲眼底尽是无限温柔,“是,同一天,你还很英勇地跳到海里救了我。”
救人?这事倒还模糊记得。那天我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到海滩上捡贝壳,后来就听到好多人叫嚷,说游艇上有人掉水里快淹死了。我也没多想,就跳到海里去,把落水的那个倒霉鬼用力拖住,然后拼命游啊游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游回岸边,差点累死。至于那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我倒没留意。
世事居然有那么巧?那个落水的可怜家伙就是李哲?
“本来,我是一个人在游艇上看日出,后来就出事了。在水里,看到岸上那么多人,只会叫只会喊,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真正下来救人。我当时想,放弃吧,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人性本恶,谁不想先保护自己呢。”
“没想到,我居然看到一个小傻瓜,像一条白色的美人鱼,傻乎乎地游过来。”李哲悠然神往地叙述着,仿佛在描绘一个璀璨梦境里的童话。“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美人鱼在给我做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她的嘴唇很软,香香的,有种阳光的温暖味道。她的样子也很美,漂亮的大眼睛,像纯净的海水。鼻子小小的,很秀气,弯弯的长睫毛忽闪忽闪,还有粉色的唇,皮肤像牛奶一样……当时我就像中了什么蛊惑,很想一直这样看着她。”
李哲说得那样富有梦幻色彩,我忍不住笑他,“喂,你好肉麻,你该不会又想说——”拖长声音,我咳了一声,故意学着他从前说过的那句,“小薇,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天使。”
李哲却没笑,依然不停地说下去:“再后来,有人在叫小薇,她就跑开了。第二天,我想当面谢谢她,没想到在旅店门口碰到她,她是和男朋友亲热地手拉着手。我站在她面前,以为她会认出我,她却从我身边走过去,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她看着的,只是她旁边的那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依稀充溢了淡淡的苦涩无奈,我忽而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