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死了。”姜藏月笑:“大理寺卿舒彬郁被斩首示众,其府上女眷在流放路上也未得幸存。”
卫应当即死死看着她。
姜藏月依旧是笑得愉悦:“眼下三皇子纪烨尧沾染三条人命蹲在大牢,沈文瑶兄长沈子濯娶了一个乐坊妓子,不如你猜猜我还会做什么?”
说话间,那把弯刀如黑白无常索命的镰刀一般向他靠近。
青衣少女勾唇带笑,分明是清风明月般的清冷,却满身戾气骇人。
“死在这柄弯刀之下的亡魂早已过千数。”
卫应嘴皮子都在发抖,越来越激动:“郡主别过来,我也只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我也只是想救我的妻子!”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一个身份高贵的侯门郡主,如何成了如今四门的青衣弯刀!
那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啊!
“我查了你好些时日。”姜藏月瞧着他:“你是过得不好,可那是你罪有应得啊。。。。。。”
卫应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他下意识拿起匕首就想动手:“我杀了你!”
“卫大人未免太天真了。”姜藏月含笑间一脚将人踹飞狠狠砸在墙壁上,后者吐血。
卫应半天爬不起来,只嘶喊出声:“如今他们早就死了,我一个活人还比不得死人!”
“你何必纠缠不放!”
“纠缠?”姜藏月把玩着弯刀:“我杀了你全家,你是不是也能全然不计较?”
“可那也是圣上的意思!”卫应吐血反驳:“是圣上!是圣上觉得侯爷有不臣之心!”
“纪鸿羽自然是该死。”姜藏月手中弯刀寒光一闪就削了他手臂一刀:“他该死你就不该死吗?”
荒凉凄冷的院落中,卫应痛得连惨叫都叫不出来,那柄弯刀往下滴着血珠。
“啊。。。。。。”他痛得睚眦欲裂,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姜藏月开口:“当年之事还有谁参与?”
“不知道!”卫应咬牙有些恍惚:“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将龙袍放在姜萧氏屋中。”姜藏月又道:“你带着沈氏和廷尉府的人贼喊捉贼,你与沈氏皇后揭发证据定下长安侯谋逆之罪。”
她似在询问,仍在笑,只是那笑却是危险得心惊。
“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人做下的,不是么?只有你,那便只杀你。”
“廷尉府是无辜的,沈氏一族也是无辜的。”
“只有你该死。”
姜藏月现在是在一刀一刀剐他,卫应是真的痛到失去知觉,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了,他面容死灰一片,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不止有廷尉府和沈氏。。。。。。还有户部尚书!”
“对还有户部尚书!还有边城总督!”
“他们都该死!”卫应又哭又笑:“我只是想救我的妻子,她快要生了,她快要临盆了,我要去找产婆的。。。。。。”
“我不背叛侯爷我妻子会死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安永丰威胁我!沈氏威胁我!我如何能有选择啊!如何选!安永丰说了再做几件事就将柔儿还给我!他说了的啊!”
卫应彻彻底底呜咽起来,他何曾想要当一个畜生!
谁不想做个人啊!侯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心里如何不清楚!
“户部尚书做假账,冤枉侯爷贪污了五百多万银两,边城蛮夷是总督得了纪鸿羽的意思放进来的!他们想让侯爷认下这些罪名!好名正言顺治罪!”
“谁知道侯爷还算是小心谨慎,避过了户部尚书设局,可他到底没想到边城总督叛变了!他们都该死!”
“最恶毒的人该是纪鸿羽!狡兔死走狗烹!侯爷为纪家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当天下太平不再需要侯爷,就成了一颗废子!”
乌云覆顶,长风呼啸。卫应满口是血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抽搐,他早该死了。
他的手极其艰难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瞧着有些许年头了。
“这是。。。。。。烂布棚子里埋盒子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