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捉弄我呢?
我就我就屁股开花
我笑得像个傻子,气氛全无。
作为借用厨房的报酬,我们为旅馆铲除门前积雪,堆在一处,竟也能成个雪人,不过太阳一出,便消融了。
正如不管在这儿的生活多美好,一旦风声过了,我们就得趁春运人多离开这儿。
退房那天,老板娘送我们一对同心锁,祝我们永结同心,至今我还留在身边。
前往粟城的火车上,人声繁杂,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他们太兴奋,从他们聒噪不安的对话中,我了解到他们是去旅游的。
我倚在阿森胸膛心想,若我们从未分别,是否如他们二人一样,能拥有最美好的回忆。
火车颠簸,我嗅着属于阿森的味道昏昏沉沉睡去。
迷糊间有人急促唤我名字,我皱眉。
眠眠,快醒醒,阿森拍醒我,睁眼是他焦急的脸庞,我们得逃啊!
我心下一惊,当即反应过来发生何事。
火车已不知何时停下,人们背着行囊开始下车,阿森牵着我,行李都来不及取,逆着人群开始逃亡。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正拨开人流追来,我绝望地喊着阿森,他紧紧牵住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蓦地,我听到熟悉的声音穿过一切,破空而来,深沉而无情绪:希希。
艰难回头,一张极为显眼的身影立在那里,所有人都为他让开一条路般,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的胸口甚至还缠绕着绷带。
眼睛盯着我,像是在哭。
一个激灵,我从梦中惊醒,尽管火车仍在前行,阿森亦仍在身旁,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至粟城,我们已辗转两地,无人追来,这才算稍安下心,这回呆的时间长些,索性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租了套房,租户是一对即将被儿女接去大城市的老夫妻。
说来是缘分,阿森找房子的路上,顺手帮他们扛了袋米,一路走一路聊,就这样把房子定下来。
阿森告诉我,说我一定会喜欢。
毋庸置疑,在我见到房前的菜畦与池塘时,我高兴得差点转圈圈,更不必说那满院待放的花了。
我们定得很快,和老人子女签订了一年的合同,他们十分信任我们,说能随手帮助老人的人会坏到哪里去呢。
搬家前一天,我们到房子一通打扫,换了地毯,窗帘,床单等等,还特地把池塘里枯萎的莲叶打捞出来,菜畦里有老人种的菜苗,乍暖还寒之际,还没冒出头,但我与阿森皆对它们抱有重望。
一天下来,房子焕然一新,我们累得够呛,其实主要还是阿森,我也就换窗帘的时候搭了把手,尽管如此,我仍累得洗了澡就扑进床睡大觉。
我察觉到阿森吻了吻我的鼻尖,轻声说晚安,我咕哝着捧住他的脸,胡乱亲了一口,回了句晚安就沉沉睡去。
当时我沉浸在快乐中,哪会想到火车上的噩梦很快就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