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和老孙都觉得很委屈。
他们俩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老孙是处长、老钱是一级调,老孙在某些工作上批评了老钱,确实说的有些过了,而老钱确实本来也是无辜的。俩人的矛盾一触即发。
这件事马上在大院内演变成为几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版本。
版本一:老钱背后是一个副秘书长,老孙背后是另一位副秘书长,两位的矛盾其实就是两位领导的矛盾缩影。
版本二:老钱被老孙ooxx了,后厚…老钱气不过,故而如此。
版本三:老钱和老孙争夺处长位置。
总之,真相反而不重要了,因为真相已经跑偏了。大家吃瓜已经往跑偏的路线一去不复返了。
王成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和省长汇报,因为这事太小了,很多人一直固执地认为体制内的人就八面玲珑,有脾气都会收着,但类似老钱和老孙这样的例子,这几年发生了好几起,而且还都是中层。
但没想到事件越发严重,老钱把老孙的办公门拆了,老孙把老钱的办公室门换了锁,锁上了,老钱干脆把自己办公室门也拆了。
这下搞笑了。驻中心派出所又不好处理,就只能找袁喜文了。
袁喜文到了现场没给气疯,俩挨在一起的办公室直接门都没了,一览无遗啊!一级调是俩干部一个办公室,另一位二级调坐在没有门的办公室里很尴尬。这俩办公室就像展品,路过的人都要驻足参观几眼。
“行政处的呢?安排人把门先安装上去,钱处长和孙处长到会议室来。”袁喜文说完就往这一层的会议室走。
老钱和老孙不服气地在后头走。
“你们是小朋友嘛?”袁喜文开口问。
俩人摇头。
“瞧你们干的这事?是大人该干的嘛?是一个领导干部该干的吗?牛啊,拆门,对骂,跟踪,你们俩干脆去决斗得了!真的是奇葩啊!怎么搞出这种事来了?有本事啊!”袁喜文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此刻,门外围着几个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干部。
“秘书长,这件事…”
“别说了,都几十岁了,能成熟点嘛?我不问事情起因,事情都发展到这了,还需要去问起因嘛?有意义吗?”袁喜文语气非常重地说。
“我…我错了,这件事是我错了。”老孙作为处长先道歉了。
“我不管你们玩什么权术,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件事省长已经知道了,你们看着办,这件是能不能补救?怎么补救?全在你们自己。”袁喜文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其实这两位老干部现在也没办法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离开省府办,省府办就能多俩位置出来,因此这些事早就被推波助澜、扩大扩散面了。这会,已然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袁喜文其实在说这话之前并没有同叶省长说,因为这事实在太小了,不过他今天一站在楼层,便发现了气氛不对,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叶省长,估摸着按这趋势,叶省长想不知道也难。
叶省长知道后很生气,他眉头一皱:“怎么回事?这么奇葩的事能在省府办发生?没有政治站位了?要严肃处理,不能让其他人有样学样!再者,作为省府核心部门的领导干部,竟然如此觉悟!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一句话,基本上就给这件事下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