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祁郁跟着重复了一遍“挺好”。
“什么挺好。”顾烨本来就是框他的,没想到竟然还真能得到他的答案。
而且那意思,貌似是对自己只能活三十岁,还挺满意。
“三十岁够了。”
余下的半杯水他没喝“再多,她真的要恨死我了。”
顾烨失言了会。
他兄弟感情的事,他没法评价。
因为不论站在谁的角度都说不出对错。
一个人太爱,想要囚禁,一个人不爱想要自由。
这段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怎么可能圆满。
“框你的,医生说祸害遗千年,你这狗贼,活他可百八十年,不成问题,说不定,还死我后面呢,往后,我还求着你给我烧纸呢!”
“人找到了吗?”祁郁对他能活多久命多长,没半点兴趣。
“应该没有,一路上有人刻意消除痕迹。”
“嗯。”祁郁没什么意外。
要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雾雾就不是雾雾了。
空气又静下来。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不会还打算……当初,你要这么干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方法不可靠,你看现在……。”
“是啊,不可靠”。
两秒后,男人嘶哑的声音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但我没办法……”。
“我做什么,她都不喜欢我,她恨不得让我去死,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除了这个办法……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她不爱我,她恨我。”
哪怕是很多年以后,顾烨也忘不了眼前的场景。
一向心别铁坚的男人此刻靠在床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他那双一向又冷又硬的黑色眼眸,此刻水光晕染一片,像承载万载风雪之后,走投无路的囚徒,只在等待自己的救赎。
可哪里有救赎,有的只是更深的深渊。
“你……。”
安慰女人顾大少有一套,可男人,他真没办法啊!
难不成也要让他凑上去,亲他一口才好。
“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你再哭,我就……。”
“出去。”
祁郁自然也知道狼狈。他鲜少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发泄出去,除非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