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的,只觉得他神仙玉骨,看不透也很难懂。
纪惊风一出场,方才吵闹的声音顿时小了,跟着方始休从后头出来,正好就听见那些人在说游子意,于是板着脸就咳嗽两声。众人纷纷闭了嘴,声音戛然而止。
江逐月走了上去,拱手向方始休行礼道:“请王爷安。”
方始休往他身后探了探:“子意呢?还没到?”说来也是,他怎么还没来。
正当其时,刚说到他,那人就来了,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笑道:“方小王爷请我吃酒,怎地不来。自当要来,来喝个尽兴!”他穿过众人,一眼便望见了站在后方的纪惊风。
果然,他是最出挑的。
此时,新科状元立即赶了过来,朝着游子意拱手道:“游大人!”转身又向着纪惊风行礼,“纪大人,请入座。”
方始休一看见游子意,脸上便有了笑容,抬手上前就把人揽进臂弯,搭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哪儿的话!你请我,我肯定来。”
方始休招呼着那边儿的人:“都别站着了,回去吃酒罢!”说着,瞄了眼王相,“我们不跟他一桌。”
纪惊风在一旁落座,坐得端正。新科状元伫立良久,跟在方始休身后。
游子打量半响,江逐月已经在座位上喊他名字了,他倒是跑得快,就挨着纪惊风坐了下来:“子意,来这里!”江逐月想得很清楚,要从根本上断绝一切游子意与纪惊风的接触。
不料,方始休唉了一声:“不成,子意必须离我坐近些!”说着就把人带去了另一边,在纪惊风的左侧入座。
游子意坐下那一刻,江逐月的眼神快将他融化了,每次想瞧一眼时都会看见中间挡着个纪惊风,很是不爽。
方始休拉了状元郎来,向游子意说道:“这是我在石岭遇上的一位才子,那时候还不知道他要来京都参加考试,遂一同与他周游了几日,他的字写得可谓是矫若惊龙啊!如今他高中状元,所以也想借此机会,设宴款待,带来给你们认识认识。往后在朝为官,也好有个照应。”
状元郎还没封官儿呢,方始休就把人引荐来了,这话多半还是说给纪惊风听的。
游子意一笑,斜眼瞟去纪惊风,乐道:“能让方小王爷这么赞不绝口的字,想必一定是书法大家之作啊!”
那状元一听,连忙拱手道:“承蒙方小王爷垂青,鄙人三生有幸,游大人此番夸奖,实在受不起,受不起啊!”
“哎!这是什么话,你是经过殿试由陛下亲自择选出来的今科状元,既得陛下赏识,又得王爷赏识,定然笔底春风,足见你才华横溢!”游子意吃了口酒,酒入喉头,那神情就开始放纵了起来,笑得轻浮。
纪惊风接道:“笔墨横姿,确实不错。”
状元道又拱手道:“各位大人谬赞了!”
也不知怎地,游子意虽然眼神落在状元郎身上,表情却不怎么好看。又喝了几口酒,觉得有些发热,扯了扯衣袍上的领子。
方始休拿出了状元郎的书法习本,说给众人赏析。游子意盯了会,见他提名,柴准,字宝臣。写得字虽然漂亮,但他的言行举止,都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