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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贾琏带着贾记绸缎行纺织出来的第一匹绸缎进宫,面见元妃娘娘。
前些天贾府的家眷进宫贺寿,贾琏作为男宾,不便一同前往。
距离二人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元春见到贾琏,略带幽怨的说道:“琏哥哥,这些日子怎不见你过来说话?想是家里事情多,不得分身?”
贾琏尬笑道:“自打上次从娘娘……不对……从元妹妹这里回去,一直忙于府中事务。今日得了空,便给元妹妹送一匹上好的绸缎来,顺道与元妹妹说话。”
元妃道:“前些日子才送了贺礼来,如今又送什么绸缎?琏哥哥莫不是忘了我说的话不成?”
贾琏笑道:“元妹妹说的话,我怎会忘了?上次回去后,我开了一家绸缎行,自己种桑养蚕,抽丝织布,这不第一匹丝绸下线,我便给元妹妹送了来。”
元妃闻言,起身打量了一番贾琏带来的丝绸,用手轻轻抚摸细腻生动的花纹图案,惊奇道:“这绸缎是自家纺出来的?看着竟与江宁进贡的别无二致。”
贾琏道:“元妹妹喜欢便好。”
元妃面露欣喜之色,道:“琏哥哥一片心意,元春领下了。宫里每年都会派人去江宁采办大量的丝绸,路途遥远,费时费力,依我看,倒不如从琏哥哥这里采办便宜便捷。”
贾琏嘿嘿一笑,道:“我正是为这事来求元妹妹呢。眼下,咱家与内务府疏远得很,我问了一个遍,竟找不到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因此来求元妹妹帮着与内务府递个话。”
元春思索片刻,后宫本不该干政,但采办丝绸多数都是供给后宫所用,她作为贵妃娘娘,给内务府提点建议,倒也合情合理。
她明白能否接下宫里的生意,对眼下的贾府来说,至关重要。
元春因道:“琏哥哥说得在理。过些日子,你再送一些绸缎进宫,我分一点给宫里的其他姊妹们,她们领了人情,我也好跟内务府说话。”
贾琏没想到元春答应得如此干脆,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元妹妹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元春却道:“怎么,求完了人便一刻也不想代在这里了?”
贾琏不知元春这话从何说起,但毕竟人家是贵妃娘娘,只得陪笑道:“元妹妹说的哪里话,只要元妹妹愿意,我就是住在这里也是愿意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琏此话在元春听来,又多了另外一层意思,便道:“休得胡言乱语!这可是皇宫!”
元春说罢,脸却红了。
贾琏知道玩笑开过了头,忙说道:“再有些日子,家里的新学堂就正是开学了,元妹妹得空也可以回去瞧瞧。”
元春虽贵为娘娘,但年纪不过二十一二,仍有一些孩子心性,想着开学堂定是件极为热闹的事情,便有些心动。
只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后宫嫔妃不得随意出宫。
元春略带伤感,道:“我倒是想回家看看,只是身在深宫高墙之内,常常是身不由己。”
贾琏凑到元春耳边,轻声说道:“元妹妹如果真的想回去,我倒是有办法。”
元春问道:“琏哥哥不妨说来听听。”
贾琏说道:“元妹妹挑一个陛下不在的日子,穿了太监的衣服,悄悄跟我出了宫,稍稍玩一阵子,再悄悄回来,想必无人能知晓。”
贾琏这个大胆的计划,让元春既感到刺激无比,又不免有些害怕,道:“琏哥哥,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贾琏胸有成竹,道:“元妹妹放心,遇事有我在,不会出乱子的。”
元春又问道:“即便我跟着琏哥哥出了宫,然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万一走漏了风声如何是好?”
元春的担心不无道理,说不定这会子贾府还有忠顺王府安插的耳目呢。
贾琏思索片刻,计上心头,道:“元妹妹到时候头戴纱巾遮面,尽量说少说话便是。我只说妹妹是宫里来的小主子,因不喜宫中生活枯燥,偷偷出来与府里的姊妹们玩一阵子,让大家不许多嘴便是。”
元春笑道:“琏哥哥这个法子看着倒还不错。”
只因元春入宫多年,与家里的兄弟姊妹们仅仅上次省亲时见过一面。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年不过见过一两回,说几句话而已。
如果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想来不会被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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