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光线闪亮,时光像是没走,又像是一时走得太快,让他有分不清过去与今日的恍惚,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他慢慢的将咖啡喝完,起身离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有多久不曾走在阳光下了?
看看手表,他的那个坏天使应该在附近新设点的超市忙碌,他疯狂的想她,极度想拔腿狂奔到她的身边。
去吧!去找她!去求婚!
萧骧一站在超市的落地玻璃窗外,看着忙成一团的女人,她在花堆里就像美丽的精灵,让他忍不住轻敲玻璃窗。
里头的工作人员看他一眼之后,拍了拍费巧的肩膀,“费姐,是你认识的人吗?”
费巧转头,一看见帅得就像男模特儿的男人,立刻扔下手上的东西,飞奔而出,直接跳入他的怀里。
“萧大叔,没想到阳光下的你这么俊帅。”
萧骧一拿这女人没辙,她就是这么容易的让他快乐,紧紧抱住她,几乎要将她揉进心坎里。
一会儿,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直接往车子走去。
“我们回家。”
费巧当然知道回家要干嘛,边笑边小声的说:“哎哟,你这样好色情喔!大白天的,回家做什么?我还在工作。”
萧骧一不管,直接将她丢进车里,随即坐进驾驶座。
她噘起嘴巴,“有人开这种破车来载女人去开房间的吗?喂,大叔,我也是很有身价的,好不好?”
有女人可以把开房间这种鬼话说得这样像大婶的吗?他的浪漫细胞全数阵亡。唉,不过他怎么会这么爱她?
捏了捏她的鼻子,他将手机丢给她,“要不要听录音?”
“才三天就忍不住啦?这么快?”费巧笑着调侃。
他启动车子,她也老实不客气的将录音听完,然后什么也没多问,跟着他回家。
一回到卧室,他们立刻脱光对方的衣服,做让人脸红流汗的事。
之后,她对录音内容只发表了一点意见。
“干嘛为了不能帮你就离开?你也不能帮我插花啊!而且,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是可以帮你写文宣和作品介绍。”
萧骧一吓得赶紧出声,“不劳你费心,真的,我还想在画坛走下去。”
“萧先生,我看你再求婚一百次吧!”她跳到他的背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又笑又闹。
两人刀剑闪闪,互练得很勤快,却是越练剑越甜蜜,真是外人难以看懂的爱情招法。
时光流转,费巧虽然说不嫁,但是几乎已经住在萧骧一这边,画室也越来越没有画室的样子。
左边一角被她辟成餐厅,注重早餐的她非要喝一杯他煮的咖啡才愿意出门,连带的,慢慢的改掉了他熬夜的习惯。
右边靠窗的地方多了一张两人沙发,是他作画时,她在一旁看画听音乐看书的专属位子,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半年都过去了,她越来越觉得他根本不想娶她。
萧骧一则是不禁怀疑,她少的那根筋根本已从她的基因里消失殆尽。
他已经把很多资讯都摆在画室各处了,今天是最后一式,她再没瞧见,他就投降求婚,顺便把存折交到她的手中,反正他输她已经输得够惨了,说他用钱买婚姻,他也认了。
清晨,报纸与咖啡摆在餐桌上,看起来很可口的壮男坐在旁边,费巧顶着鸟巢头坐下。
因为与画家交往,几年下来,她多少也培养了吸收艺文新闻的习惯,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头条新闻是台湾画家萧一在经济萧条之际,创这次香港佳士得春拍的消息。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髭须的男人,扁扁嘴,“喂,这个画家,你认不认识?我看过好多有关他的新闻,和你只有一字之差,可是你看看,四百二十万港币,厚……”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不搭腔,继续看报。
她又翻看了几则新闻之后,再次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男人发问,“喂,四百二十万港币折合台币是多少?扣掉佣金,画家可以拿到多少钱?”
萧骧一想都没想,隔着报纸回答,“一千两百六十万台币。”
“呵呵呵……原来你算过,很羡慕吧?”
没有。
会知道,是因为昨天经纪公司来过电话。
“好啦!你也不用沮丧,我相信你是明日之星,未来可期,而且你的画现在这么不卖,都没让我饿着了,不红也没关系。”她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