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摇摇头,“唉,都离婚三年了,追美女又不犯法,搞不好天使学妹早就再嫁了。”
下一秒,一枝画笔正中他的白色牛仔裤,画出一道鲜艳到要吐的红色。
“萧骧一!你这个神经质、变态狂!我这件牛仔裤是限量版,全台湾只有六件!”向来淡然处事的张弓终于发飙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乱跳乱叫。
同学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向来冷静酷帅的张老师吗?
“那真好。”萧骧一高兴的挑起眉头,接着低头,看向身边被抢走画笔的学生,“你哪只眼睛看见眼前的风景有鲜红色了?色盲啊?!”
失去画笔的学生丁欲哭无泪,“老……老师,我本来是要调紫色……”
萧骧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没关系,红色很好,你没看见张老师高兴得蹦蹦跳吗?”
“靠!”张弓朝着萧骧一大骂一句后,急忙冲向校园内的厕所,“是要我在校园里脱裤子洗吗?”
萧骧一和几个顽皮的学生很没良心,发出狂笑声。
半晌,萧骧一清了清喉咙,率先恢复正常。
“好了,别看了,动手!”低低的声线伴着远处的鸟声,协调而平稳,“印象派最主要是看光线分布的方向及眼睛所看见的动态,还有,最好是散光很严重,才画得出歪歪的线条……”
学生们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一旁高大的老师顶着怪异的防晒装备,指导着学生,殊不知这景象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商学院这边,有两个美女站在窗户旁,看着校门口。
“婕绫,你比较细心,要不要猜猜看,长发老板是要追我们之间的哪一个?”
何婕绫笑了笑,“真难得啊!曦宁,你竟然看得出来那个像神经病装扮的人是长发老板。”
“人家那样装扮是在防晒,你干嘛骂人家是神经病?”丁曦宁忍不住翻白眼,“全世界最恐怖的防晒疯子就是你!”
“呵呵呵……真可惜,长发老板不追我,不然我和他可以一起骑机车吓路人。”何婕绫很是惋惜,真想看看长发老板骑机车时的防晒装备。
丁曦宁光想到那画面就头昏,不禁叹了口气,“我也自动退出,我知道自己不会是长发老板的菜。”
“唉,就要毕业了,我们四个连警报都不用拉,真无聊,这个世界。”何婕绫明净顽皮的眼眸藏着不易让人发觉的智慧,伸个懒腰,迳自转身,慢步离开。
丁曦宁点了下头,跟上她的脚步,“到底是男人没眼光,还是我们没眼光?”
何婕绫耸耸肩,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春末夏初,带着淡淡的离愁,即将要远离校园的她们看着爱情在远方,只是,究竟何时才会到跟前?
当一般大学毕业生还面临失业的窘境,请求政府帮忙,或赖在家里给老爸老妈养时,费巧只差没对银行下跪,或者干脆去当大哥的女人,经过了惨不忍睹的赚钱过程,在离开大学校园后第三年,她第一次号召三个死党到常去的咖啡馆集合,并夸下海口,今天咖啡喝到吐都算她的。
“你真的要我们在这儿喝咖啡喝到吐?”何婕绫吐舌头。
费巧精致的脸庞稍微扭曲,咬了咬下唇,“说得也是,长发老板煮的咖啡,一杯就让人想吐了。”
“费巧!”丁曦宁惊叫。
费巧的后脑勺一阵麻热,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长发老板臭着一张脸,正站在她后方两步远。
“呵……呵呵……呵呵呵……”她傻笑,迅速转头,假装那背后灵不存在。
几年下来,萧骧一跟这四个大女生维持着半生不熟的熟稔度,他无意与任何一个异性有进一步的认识,顶多在她们彼此叫唤间知道她们的名字,而这四个小美女似乎也没将他放进她们的选择中,纵使他对她们有着异于其他客人的特别待遇,比如说今天,他早早开店让她们餐叙,可是听听看,费小姐刚刚说的是什么鬼话?!
“喝什么?”他的嗓音阴冷,气氛霎时降到零度以下。
费巧翻个白眼,“老板,你的EQ太低了啦!因为认识这么多年才告诉你,咖啡难喝就算了,你连脸色都这么难看,怎么做生意?”接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就要假装没听到我刚刚说喝你煮的咖啡会吐,然后和颜悦色的问:‘美女们,今天要点什么?天气热,有特制冰咖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