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从祠堂出来,两人拥着入睡,却同床异梦。
魏珩生性冷漠,却熟知人性弱点。他大抵能猜到顾窈心中所想,她性子贪玩,潜意识里自是抗拒承担魏家夫人的重任,在她心里,她还是个小女孩儿。
她适应不了身份的转变,便不去细想,得过且过。
但他年岁将至二十五,官场博弈在即,无法让他随心所欲。后宅不宁,他在前边也做不安心。
漫漫长夜中,他心中深叹。
惟愿顾窈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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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魏珩便忙碌起来。
上京城里各处都开始有重兵把守,就连魏家大门口,也有四个黑脸侍卫站桩。
大老爷魏既明要出门都被拦着不许,更遑论其他人。
但与之相同的,其余人也进不来。
顾窈不知旁的府上如何,但见魏家,数日来没有半t分欢声笑语,只有一片沉寂。
顾窈因如今身份是个已死之人,便连青竹园也不出了。
整个府里,除了魏娇与魏嫣,没有人知晓她在魏家。因而,她从初时怕被发现的惴惴不安,也变得放下心来。
外头的消息都是魏娇来与她说的。
她受了兄长的重任,要每日与嫂子说些新鲜话。
她说林书越入了军营,因一身武艺尚可,竟做了百户。不过又暗暗诽谤他:“说不准就是显国公府偷偷砸了银子——”
顾窈捂嘴笑,问她与他可还有联络。
魏娇耳尖偷偷红了,嘴硬:“哪有什么联络!不过是……李家退亲那日,他传信来安慰了我一番。虽则,我也不稀罕他的安慰。”
说到那事,她便又嘟嘴:“安慰我还说李韫的坏话呢,说他这辈子都不配被女孩儿喜欢,真不知晓人家到底怎么惹他了。”
顾窈想一想,答道:“有什么问题,也与咱们无关了,幸而他退婚了。”
魏娇点点头,又说及周意祺与方鹤安,压低声音:“好像说,上面那位,不大行了。周家与方家赶着把他俩婚事给办了。”
周意祺正月才及笄,而方鹤安已十八。
若皇帝当真不行了,那守孝三年,谁都耗不起。
不止方家周家,京中好些人家皆是如此。非上京以外的地方便宽松些,毕竟天高皇帝远,不必要守孝三载。
顾窈点头,倏地想到魏嫣。
她最是着急这事儿。
她原本也该帮着想一想,但念及她对自个儿的恨,便歇了这心思,随她去了。
没过多久,一个月未曾回府的魏珩回来了一趟。
正是为了魏嫣。
他们一家人,全都小瞧了她。
任谁也想不出,她竟能干出爬墙私会男人的事来。
魏嫣有祖母之孝在身,百日过后便要守孝三载,再有皇帝许要驾崩之事传得沸沸扬扬,魏嫣唯恐年过二十仍要受魏家人蹉跎,便自作主张,她自个儿去相看男人。
魏嫣如今已是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