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台约莫有半米高,陈元屏眼睛一亮:“好呀,阿窈嫂嫂,你果然会武!加把劲儿,把我堂姐打趴下!”
顾窈微窘,下一秒,陈言灵便势如破竹地再次攻来——
她们二人过了几十招,顾窈渐渐吃力起来。她也知自个儿毕竟是三脚猫的功夫,不如陈言灵,且对方显见是在让着她,仿佛真的只为过瘾。
顾窈轻巧地卸下力道,躲过她最后一击,笑着讨饶:“陈姑娘,我是真不成了。”
陈言灵见她额角冒汗,气色比才进府时的苍白要好上许多,这才停手。
她接过陈元屏手上的帕子,递给顾窈一方,道:“怎么,找我有何事?太后娘娘交代t你的事儿办完了?”
顾窈也擦了擦汗,经了这一场打斗,她心里平复许多,摇摇头道:“不曾,只是有要事请你帮忙。”
“何事?”
早知她二人有事相谈,陈元屏已识趣地去找丫鬟安排吃食,顾窈便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道:“想请你传信给魏珩。”
魏珩前去云州公干一事陈言灵也知晓。此事虽不算大案,但魏珩主动请缨,圣上便允了他前往,只作给他添上功绩的一笔。
这原是好事,足以证明圣上有多器重魏珩,但眼下见顾窈却是忧心忡忡,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他。
顾窈接着道:“驿站传信太慢,我知你与他为同僚,大约能传递得更快,所以才想到找你。”
说着,她叫春桃上前来,拿过她手里的盒子,干脆利落地打开。
陈言灵静默。
这竟是一匣子的银元宝。
每个大抵十两,光这里头,便有一百两之数。
陈言灵扶额。
顾窈确是来认真求人的,只是连素来没人敢惹的潜鳞军都敢行贿,真不知她那个铁面无私的夫君若知晓了,该作何感想。
她抽了抽嘴角:“你这太折煞我了。信我帮你送了,银子你拿回去罢。”
顾窈想开口,却遭她打断:“并非是不要你谢,你好生缝补那罗帕便是。太后娘娘寄情于那物,她老人家又从小看顾我长大,你绣好便算是谢我了。”
顾窈这才晓得她与太后竟有次渊源,便也不再客气,又道了几声多谢,这才收起那匣银子。
这并非魏珩的钱,是她自个儿攒下的。原是打算开绣坊用,后来太忙,还未筹备上便有了许多事,反正要到年后才开张,她索性拿出了用。
眼见陈言灵将信卷成一截绑在鸽子腿上,又听“咕咕”几声,那鸽子登时便展翅高飞。
顾窈安下心来,只盼魏珩能早日瞧见。
事儿办完了,陈家姊妹邀她吃些点心,她便欣然应了。
日子一舒心,顾窈便将同样重要的魏嫣抛在了脑后。
顾窈好不容易一身轻松,便日日窝起来取暖打盹,和冬眠的熊一般,而魏嫣近来又未曾找她,自不知魏嫣已去寻了魏既明,表露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