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扶着萧鸣泽回到养居殿时,萧炎已经收到了叛军被降伏的消息了。见萧鸣泽软着身子,萧炎急得跑下了台阶。
萧鸣泽坐在台阶上,对萧炎说,“父皇,儿臣无事,只是有些脱了力。”
“好,好好歇着,朕去看看。”萧炎随手捡起一柄剑,向外走去,柳澈不放心柳萱,也跟着去了。
萧鸣泽坐在台阶上,回想着这一晚发生的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心里像是有一个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让他清醒。萧鸣泽挣扎着站起来,由侍卫扶着向养居殿走去,他要去看看阮贵妃,为他们挡了剑的阮贵妃。
萧炎一路走到宫门口,看到宫道上死伤无数的御林军和叛军,脸色更加的沉郁了。柳澈解释道,有些人只是中了迷药,很快就能恢复体力。
萧炎想到了那个声音沙哑的黑衣人,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但萧炎有些想不起来了。
武阳门内,御林军很快的清扫完毕,正在童泰的带领下往宫道的方向清扫,迎面遇到了萧炎。
“参见皇上,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童泰的心一直揪着,他这突然生病实在是时机不对,也不知皇上能否会再相信自己。
“起来吧,宫里乱糟糟的,先收拾干净,你的事稍后再说。左相,可还活着?”萧炎问。
“回皇上的话,活着,已经被捆起来了。”童泰回答。
萧炎点点头,拎着剑加快了脚步,成公公一路小跑的跟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萧炎如此恼怒,想来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出征北境也并不输远王的风采吧。
离得挺远,萧炎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左相马文彬,其余人即便是被捆着,低着头,也没有像他一样缩成一团。
萧炎神情严肃,拎着剑盯着马文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听到动静的马文彬抬头看了一眼,蜷缩的更厉害了,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当萧炎的剑抵住马文彬的后背时,马文彬打了个冷战,浑身颤抖着。“左相!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怎么,此刻不同朕叫嚣了?啊!”
萧炎暴怒的声音使得左相颤抖的更厉害了,身下的衣服都湿了。跪在左相旁边的李猛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略有嫌弃的斜眼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颤抖着声音说,“皇,皇上,臣都是被逼的,是这起子小人怂恿的臣,皇上,皇上你得为臣做主啊。”
“被怂恿?真是一个好的说辞,你被怂恿着刺杀朕,朕的儿子,朕的大臣!你被怂恿着与西戎勾结,认西戎人为义子,卖国求荣!你被怂恿着陷害朝中重臣,私自采矿,制造假兵器,你还被怂恿着建了地宫,意图谋反,还抓了朕的儿子做人质!你说,是你太窝囊了,还是朕太傻了,啊!”萧炎边说着边将手里的剑往左相的身上扎,只是好像被什么阻拦住了一样。
“皇,皇上,臣的确窝囊,臣没能挡住这些人的压迫,臣只是他们的傀儡,臣身不由己呀,皇上。”左相颤抖的哭嚎着。
“这么些年了,是朕错了,错在不该沉浸在你的花言巧语里,竟让你有了这多的心思!左相,今日无论你招还是不招,桩桩件件的事,朕都已经查明了,就算没有你的口供,朕一样斩你的头!”萧炎把剑搭在了左相的脖子上,左相愣住了,一动也不敢不动。
一旁的李猛好像听出了不一样的事,左相不是说当今圣上暴戾,肆意发动对邻国的战事吗?不是说那些西戎人是为两国和平来寻机会,同大鲁谈和的吗?只是为了能有更大的把握才先蛰伏了起来。
李猛苦笑,他真是傻,真是笨,西戎要和谈,不会上国书吗?若真的和谈,远王会再次出征吗?左相说自己是傀儡,那他们呢,傀儡的傀儡吗?哪一件事不是左相指使他们干的,左相又是谁的傀儡?
“罢了,朕也懒得同你多说了,来人,将这些人都押进天牢,严加看守,若是有人能主动说什么,日后可以让他死得痛快些。”萧炎将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剑与石板碰撞的清脆声吓得左相又是一激灵,也吓得柳萱觉得耳朵疼。
柳萱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柳澈看到忙上前询问怎么了,尽管皇上面前,柳澈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皇上听见了。萧炎看了看柳萱,想来柳萱定是吃了那药丸了吧,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就连柳家的女儿都如此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