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飞花阁。
柳澈早早的来看柳萱,并带了一些祭奠用的东西,柳萱很惊讶,柳澈这是许她去祭奠紫红了吗?
“萱儿,紫红已经不在了,你要节哀,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兄长知道你们主仆情深,相信紫红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柳澈说。
“萱儿明白的,兄长放心。”柳萱说。
“难得能出门一趟,看完紫红就去城里逛逛,母亲今日入宫去了,约莫着要傍晚才能回府,城里很安全。”柳澈说。
柳萱很感动柳澈为自己做的这些,吃完早膳带着墨月和玲珑,又带上了林福和林禄,向城外去了。柳澈看着柳萱坐着马车走了,直到看不到了马车的影子才进了王府,奔着芙蓉院去了。
邹侧妃听见婢女说柳世子求见,还很惊讶,他找自己有何事?是柳萱有事吗?
柳澈见到邹侧妃也没绕弯子,直接说了在映月轩的新发现,右相的意思是让邹侧妃去探探马侧妃的口风,能问出些什么最好。
突然一个重担压在邹侧妃的身上,她有些惶恐,这事该如何下手呢?柳澈也不是很懂,只是将右相的话转达到,就去忙别的了。
邹侧妃有些坐立不安,此事能同父亲或是母亲说么?同父亲定是能说的,可是父亲能给出什么好主意吗?母亲定是有办法,但此事能不能同她说呢?
不管怎样,先去找父亲吧。邹侧妃让人去备了马车,又让人回邹府通报一声,就说想让随军需带一些东西送去北境,要请教父亲还需要准备什么。邹侧妃祈盼着,父亲一定要在府里才好。
可下了早朝,邹尚书就被留在了宫里,邹夫人看出了自己女儿面有难色,问她出什么事了,邹侧妃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被邹夫人问得急了,只是说不想母亲卷进一些事里来。
邹夫人拍了拍邹侧妃的手说,“丹阳,你是不想母亲卷入还是怕母亲不能守口如瓶?王府里出事了是吗?母亲不会多嘴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母亲也不为难你。需要母亲做什么,直说就好。”
邹侧妃当然知道母亲为了她,为了远王府,定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只是她心里有些担忧,也有些惧怕会坏了事。犹疑再三,还是说了右相让她去探问马侧妃的事,说了自己的忧虑。
邹夫人早就猜到了,定是与马府有关,邹侧妃同她可是什么事都讲的,若不是事关如今敏感的事情,邹侧妃怎么会如此犹疑。
邹夫人想了想,低声的同邹侧妃说了一阵,邹侧妃皱着眉头,这样可以吗?如此不是真的将母亲卷了进来。
邹夫人说,“身在京城,你父亲又在朝为官,什么卷入不卷入的,莫要多想,赶快准备吧。母亲新得了一套头面,想来我的丹阳戴起来定是极好的,赶快装扮起来给母亲看看。”
邹夫人将原本清纯的邹侧妃打扮的多了些贵气,又挑了一套华丽的衣衫,自己也妆扮的比平日华贵了些,好像不是同邹侧妃去天牢,而是要去什么很隆重的场合一样。
两个人坐着马车去了刑部天牢,到了天牢门口,邹侧妃拿出了柳澈给她的令牌,顺利的进去了。
刑部天牢阴森幽暗,烛火一闪一闪的,让人心里有些不安,饶是见过世面的邹夫人,也有些惧怕。刑部的人带着两人先去了关押左相夫人的牢房,同马夫人关押在一起的还有马夫人的女儿和儿媳们。
看到穿着牢服的马夫人,邹夫人心里的惧怕慢慢消失了,京城里的贵妇们,哪一个都不如马夫人雍容华贵,如今却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形销骨立,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牢房里的人听到了脚步声,互相瑟缩在了一起,只有马夫人身形未动,抬眼看了一眼牢房外的人,垂下了眼睑,又恶狠狠的看了出去。
“原来是邹夫人,夫人贵步临贱地,真是好兴致。”马夫人开口说。
“托马夫人的福,有幸来此一游,多日不见,马夫人可好?”邹夫人故意阴阳怪气的说。
“呵,小人得志,到本夫人面前来耀武扬威了?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马夫人冷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