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得了圣旨退出了养居殿去忙了,只有柳澈还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萧炎看柳澈神情似乎不对,问柳澈可是还有事要禀奏。
柳澈这才回了神,请了罪,不知该说什么好。萧炎说,“你的父亲,是朕心中最悲痛之事,朕想弥补一二,但朕知道,弥补多少也不能弥补失去至亲的痛楚。柳澈,若是有朕可以做的事,不妨直说,即便不能当朕是亲人,也可以是长辈,排忧解难的长辈。”
柳澈心中十分感动,跪在地上磕了头,说了莫悠和柳萱的事,说莫悠伤害柳萱,柳萱躲在宫里又躲去王府,说了莫悠突然到访王府,柳萱躲了起来的事,说了众人在院里翻找柳萱,这才发现了几个盒子的事。
萧炎听完震惊不已,柳澈入宫只是说,受邹侧妃之托,将无意间发现了几个盒子带进宫里,交予皇上,却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
“柳萱现下如何了?你去太医院,请院判去瞧瞧,快快出宫去吧。”萧炎说。
“臣谢过隆恩,皇上,臣告退。”柳澈心情低落的退出了养居殿。
萧炎坐了片刻,急匆匆的去找了阮贵妃了,还是问问阮贵妃的意见,当下该如何是好。
自从阮贵妃掌管了六宫之事,昭仁宫就热闹了起来,后宫的嫔妃都爱往这凑合,阮贵妃不胜其烦,又不得不应付着,这刚送走众嫔妃,皇上就到了。若是皇上早到一会就好了,让他看看这场面,纳入宫里这么多人,每个人他可都记得,都能应付得了。
萧炎见阮贵妃面有疲色,阮贵妃见萧炎面有倦色,两人真是同命相连呢。相比起萧炎的辛苦,阮贵妃这点事算什么,阮贵妃打起精神,给萧炎上了茶,尽量挑好消息同萧炎说了几句。
“爱妃,朕今日,这心里,盛了太多的……”萧炎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盛了太多的事,朕说不出的难过。”
“皇上,能和臣妾说说吗?或许臣妾能分担一二呢。”阮贵妃说。
“朕知道,爱妃你也很辛苦,可这偌大的后宫,也只有你能同朕说说心里话了。”萧炎现下更加的确定了,这么多年,只有阮贵妃对自己是真的诚心了。
萧炎叹着气的说了柳澈同他说的话,莫悠伤害柳萱的事,阮贵妃是知道,却没想到柳萱为了躲莫悠居然能爬进灶台里去。
“皇上,现下萱儿如何了?”阮贵妃着急的问。
“柳澈说,柳小姐大概是吸入了些灶台里的灰,他进宫前还昏睡着。”萧炎说。
“皇上,臣妾可以让齐嬷嬷去看看吗?或者,或者接进宫来?”阮贵妃问。
“柳澈说,想给柳小姐买处宅子,只求柳夫人找不到就好。朕命成公公去办了,爱妃,你若舍得,就让齐嬷嬷去照看些日子,不是说柳小姐与齐嬷嬷很投缘。”萧炎说。
阮贵妃怎能不舍得,就是将齐嬷嬷送予柳萱,也未尝不可,阮贵妃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齐嬷嬷,就算齐嬷嬷不抬头,阮贵妃也知道齐嬷嬷脸上定是着急又心疼的表情。
“皇上,凯儿在前线打仗,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也该备些冬衣了。邹侧妃毕竟是才掌管王府,有些事怕是难以上手,臣妾让齐嬷嬷去指点一二,您觉得如何?”阮贵妃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让齐嬷嬷出宫去,才能掩人耳目。
“可!”萧炎又叹了口气,都说亡羊补牢,可就是他的一念间,这窟窿却始终都补不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阮贵妃打发齐嬷嬷出去了,又让人准备了些布料针线的,连同一些金银元宝的,明日一早一同送去远王府。
远王府,飞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