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跟着墨月一起去了客院,也不知谁给这个院子起的名字,还真的就叫客院,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正房,和西面的一排厢房,东面靠墙的地方种了许多的竹子,院子里有一个石桌。
老鬼就坐在石桌旁,和暗卫的打扮一样,一身黑,只露出眼睛,见柳萱进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行了礼。
“不必客气,请坐吧,听闻您要见我?”柳萱说。柳萱站得离那个人有两步的距离,细细的打量着。
“老朽见过小姐,多谢小姐收留。”那人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难怪叫老鬼。
“听您自称老朽,是位老人家吗?”柳萱问。
老鬼身子晃了晃,旁边的暗卫忙过去扶住了,柳萱虚扶了一下说,“老人家有伤在身,还是坐下说话吧,老人家找我可是有事?”
“听闻小姐精通医术,不知能否麻烦您给老朽把个脉?”那人说。
柳萱点点头,走了过去坐在旁边,半晌惊讶的看着老鬼,转头看着墨月问,“你没有给老人家把脉吗?”
墨月摇头,老鬼说,“是老朽没让,小姐勿怪,看来小姐已经知道了老朽的脉象如何了,还请小姐搭救。”老鬼说着就要起身行礼,柳萱给按住了。
“老人家,您客气了,只是我的药有些霸道,不敢轻易的拿给您。但我会尽快做好的。”柳萱说。
“老朽略通医理,若小姐真的有对症之药,尽管拿来好了。”老鬼说。
柳萱看着墨月,墨月看着柳萱,两个人又一起看着老鬼,这个人到底是谁?老鬼见两个人同时看着自己说,“老朽受人之托,看护小姐一二,小姐初入京时,老朽中了计,只离开一会,小姐便遇险了。后来小姐得远王府相救,老朽去追了贼人,却是无功而返。”
柳萱回想不起以前的事,受人之托,无论老鬼说是受何人之托,她也是想不起来这个人了。柳萱暗暗的叹口气,倘若没有入京就好了,倘若时光能倒转就好了。
“小姐,能让老朽给你把个脉吗?”老鬼说。
柳萱对墨月说,“墨月,去把肃清拿来。”墨月没有动,只留柳小姐在这她不放心,暗卫都能被老鬼压制,此人不简单。
柳萱见墨月没动,说,“去吧,若是老人家要对我不利,早就出手了,即便现在老人家出手,咱们也都打不过,无事,去吧。”
墨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到了院门口,施展了身法飞走了。柳萱这才伸出自己的手腕,老鬼伸出了手,手指细长,有些苍老的样子。
“小姐可是才解毒不久?”老鬼问,“脉象有力,像是药物的作用,是强行解毒了?”
柳萱收回手腕,点点头说,“老人家,既然您通药理,就知道这个药需得慎用。”
“小姐所言极是,老朽也一直在研制此药,只是一直寻不到一味药,不知小姐是怎么寻到的,还是有可以替代的?”老鬼问。
“老人家,您在寻什么药?”柳萱反问。
“重阳木。”老鬼回答。
“敢问老人家,您是自何处来的?是不是早就认识我?”柳萱问,柳萱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人是不是……“您是传我医道的师父吗?”
“小姐抬爱了,老朽怎配做小姐的师父。”老鬼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
“或者我们是师承同一人?”柳萱又问。
“呵呵,小姐玩笑了,老朽不过是机缘巧合,恰巧知道了而已。小姐,你是自何处得到此药?”老鬼问。
“老人家,恕小女不能相告,此物亦正亦邪,若不是还有毒物需要它来化解,小女必将此物销毁了。”柳萱说。
“老朽知晓了。不知小姐是否能说说,是怎样把控的剂量和制作过程?”老鬼问。
柳萱想了想,反正老鬼没有重阳木,说了也无妨,就算不说,若是通药理,解药拿来,他也会知道的。柳萱就将制药的方法说了,其他药材的剂量说了,唯独没有说重阳木。
老鬼听了连连点头,这个方法真是妙,“哈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妙哉,妙哉。”老鬼笑得柳萱心里发毛,这声音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时墨月也将解药拿来了,交到了柳萱手里,柳萱倒出了一粒,递了过去。老鬼接过来,闻了闻,迅速的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将药丸一分为二,又迅速的将匕首放了回去,也就是眨眼间的事,看得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