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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魔王的嘴唇开开合合,朝着唐芙轻轻地摇头,明显就是在对唐芙说,“你把我带回来怎么能让我和她同一间房!”
“你做人魔可不能忘本啊!”
“你好歹是我的同僚啊!”东魔王的声音一直在唐芙的耳边回响着,“我们好歹是一起经历过上一次魔族战役的啊!”
“没了我你上哪里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同僚啊?!”
“难道她会比我更好吗?”东魔王用手指了指看起来冷冰冰的凰玖,然后……她能够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这样的温度的上升不仅没有带给东魔王一丝的温暖,反倒是让她的脑袋缩了缩,就像她还是一只小团雀一样,她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宽大的外衣中,有些像是个缩头的鹌鹑。
唐芙就被夹在她们两个魔之间,光明神殿是没有魔气的,沐浴在光明神的神光之下,周围又有一群修女与信徒的看管,凰玖她也不能真的把东魔王给杀了。
凰玖看了眼唐芙,对上她那金色熟悉的金色眸子,唐芙有一瞬间的恍惚,恍了心神。
凰玖的意识还很清醒,她想要对东魔王发出质问,至少……她想要她给她一个交代,凰玖微微一笑,悄然地与唐芙传音魔法。
……
她的这句传音的内容就使得唐芙脸上不是很平静了,唐芙垂下了眸子,视线在凰玖与她多年的同僚之间徘徊,最终,转身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凰玖的提议。
毕竟,东魔王作为她的同僚,因为自己与她的多年交情,或许东魔王还会顾忌一下,凰玖就不一样了,她是一个陷入迷惘中的魔,这样的魔太过于危险,虽然说,在光明神的神像面前,杀人她肯定是办不到的,但是,哪怕是这样,她也能够用那张嘴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了。
唐芙能够明显感觉到,东魔王的身子一颤,她吞了吞口水,原本横在两个人之间的一道铁栅栏经过了唐芙的点头默认,瞬间消失。
凰玖就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野兽一般,她的目光很平静,她的步伐慢且稳,她的手上还沾着血,至于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或许连她自己也有些难以分清。
“唐芙!”东魔王这回也不唤唐芙为“北”了,她的声音有些尖锐,二者同为魔王,她还是有这个资格对唐芙放狠话的,至少,她的狠话,唐芙还是会听一下的。
东魔王咬牙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可别后悔。”东魔王的话有几分小孩子般的幼稚,唐芙明白,她这也不是正真的生气,只是有些不爽,要是她真的生气了,就应该不理人,闷声干大事,而不是还不忘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唐芙停顿了一下,手指抚摸过自己的空间戒指,她与东是多年的同僚,对于东魔王,她自认为是了解的七七八八的。
不过……这也有个坏处,那就是她的招式,东魔王也将她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她们两要是内斗,那可真的是……狗咬狗了。
唐芙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对着东魔王投去了些许同情的眼神,主要是,唐芙实在是有些拿不稳,毕竟,她的这位同僚xp还是蛮特殊的,有时候说喜欢又不是真的喜欢,说不喜欢……或许也不是真的不喜欢。
“你要是真的不行了再唤我。”留下了一句话,唐芙静静地看着大门关上,她朝着门外走去,没有再听东魔王在她身后的哀嚎。
……
“不过,这张小纸条上为什么写着要我穿红裙。”余心悦手上捏着纸条,她缓缓地朝着光明圣殿的地牢走去,过往的人身着白衣,举止端庄,与她这头穿着一袭红裙,生性|爱自由的巨龙完全不同。
她与这里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余心悦有些不太适应这一件衣服,只不过,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巧看着屋内有这么一件红裙,红裙的色很艳,裙子上还放了一张字条,余心悦并不清楚这张纸条是谁放的,但……看着这条血色的红裙,余心悦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纸条上说了,要她穿上这件红裙去光明神殿的地牢,虽然有些奇怪,可是余心悦记得,糖糖和她说过,她的房间有禁制,也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能进来罢了,因此,余心悦猜想着,也许是糖糖想看她穿。
至于为什么目标地点会是光明神殿的地牢……余心悦就不明白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推动着命运的发展。
余心悦三两下地将红裙穿上,这条红裙很合身,质地轻薄,裁剪得当,血红色的长裙很称她白皙的肌肤,余心悦活动了一下身子就发现,这条裙子与她契合的很好,也不知道是出自于哪一位能工巧匠之手。
就是……这样的裙子款式,她似乎在这附近都是没有见过的,余心悦仔细地回忆着,才从上一世的记忆里面寻找到了一块记忆片段,那是她年少的时候去游历九渊大陆东方的时候才看到过那里的人穿着这样的衣裳,也正是在那时,她第一次嗅到了唐芙身上的清香,找到了那明为“荷”的植物。
时光飞驰,过去的记忆早就模糊,余心悦现在所回想起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偶然记下来的记忆片段而已。
这是余心悦这辈子第二次来光明神殿的地牢,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内心十分的平静,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似乎与她十分的遥远,见到这,余心悦居然能够发觉自己的内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之感。
唐芙本来是准备离开的,却正巧遇上了来找她的余心悦。
余心悦站在门口,这么多次了,她的模样或许发生了改变,只不过,那双澄澈的金眸还是让唐芙的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