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没法子,他们又怎么能……咳、咳……妳也……别怪他们……」
望着蓝天中的白云,被一阵又一阵的微风追赶飘移,他静静地笑了。
其实,我只是想得到自由啊……只想,再见到你的笑容……
呼吸,怎么也变得如此痛苦……想来是自己太过自恃了,才落到如此地步。怎么办?伤成这样,怕是回天乏术了。
并不怕死,真的。
可是、怕他会哭……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泪水,向来都有灼伤自己心脏的力量。那晶莹剔透得有如晨露朝曦的咸涩水滴,比什么都毒!比什么都烈!一滴一滴地,足以在自己的心上烧灼出无数伤口,直到痛死!
背弃承诺的自己,只怕,又要惹他哭泣……
连替他拭泪,都办不到了……
看着库洛洛闭上双眼,少女心中一恸。是该叫醒他,让他继续在痛苦中苟延残喘?还是就这么放开手,让他至少不痛苦地死去?
不愿他死、又不想他痛苦……不愿他死、又不想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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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再靠近的话,会惊动他们的防卫网。」以手机简讯,通知酷拉皮卡该追踪的方向。玛奇和库洛洛沿途的足迹和血迹,都已经被抹去。这些当然也是西索的功劳!万一旅团的人不死心,非得追杀他们,相信也没那么容易追赶上来。
「为什么帮我?」湛蓝眼眸中,困惑却平静地映照出身边小丑装扮的男人。从猎人试验开始,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谜团。恣意妄为,行为乖戾,还任性非常。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怀有什么样的目的;只挑选好玩的游戏、好斗的魂魄。永远说着谎言!却连有意义和没有意义的谎,都照说不误!
谜一般、危险的男人!
「库洛洛来找过我,付完你欠的债了。」依旧是那种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却不讨厌。「他的伤势,我也有份。」
「那算不上理由吧?」要说这个人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或愧疚,那他也不会在试验中大玩考官游戏,也不会在友克鑫杀了那么多人了。
「如果我说,这是我难得一见的善心,你相不相信?」
「……虽然好像还有所隐瞒,但是我相信你。」移开目光,少年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随即离开。
「谢谢。」
面对酷拉皮卡直率的道谢,西索怔了怔,转身离开。
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没必要对他人解释。
因为,连对自己都不必解释啊!
恣意妄为的最终型态,就是随心而动吧!想要的,就去夺取;想做的,就去实行。狩猎和等待,都是别有一番乐趣。而亲眼见到青涩的果实茁壮成长,变得甜美诱人,也很不错吶……
游戏的规则,随时都可以变更!游戏,当然也可以随时结束。
「好了,接下来该去找什么好玩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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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若失地看着守着,直到眼前出现了第三个人,她才慢慢抬头。
「酷拉皮卡……」
来不及了吗?
纤细美丽的手指,轻轻抚上那数度耳鬓厮磨、感受彼此呼吸和脉搏的颈部。半晌,他松了一口气,眉宇间却更是凝重……仅管微弱,还是感受得到气息……扶抱起青年的厚实身子,转身离开。
「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