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萧衍行披着大麾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这人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王姝的跟前:“回去吧,这回放过你,下回没有这么好过。”
说罢,抬手撵掉王姝额头的水珠,他转身消失在回廊的转角。
王姝一动不动地站着,被冷风刮得头发乱飞。许久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又折回了屋里。
屋里的灯火摇曳,照着暖烘烘的,叫人心神安宁。喜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提了一桶热水。一只手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婆子递给王姝,转头去盥洗室,往浴桶里舀起了热水。她素来干活麻溜,很快兑好水便出来。扭头看了眼床榻,对王姝道:“小君,床榻上的褥子要不要换一换?”
从来不开口的喜鹊突然一开口,正穿鞋子的王姝都吓一跳。
等听清她说了什么,正准备去洗个热水澡的眼睛都瞪圆了:“为何床榻上的褥子要换一换?”
“主子爷留宿以后都要换褥子啊?”喜鹊口吐狂言,“宫里嬷嬷交代过的。”
王姝:“……”
“我去抱新被子来,很快就能换好,小君先去沐浴。”说着喜鹊还真的要去换。她干活素来麻溜,新褥子早就被抱过来,放在凳子上。喜鹊掀开纱帐,看见里头干干净净,“小君没跟主子爷圆房么?奴婢方才在外头听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小君你……”
王姝脸颊爆红,赶紧把人打住,“住口,床褥不必换,你麻溜地去做自个儿的事儿。”
把人赶出去,王姝才又羞又窘的去了盥洗室。
这一夜,王姝被迫又做了一夜带有颜色的梦。从入睡起,一直持续到大清晨。
翌日,王姝麻木地从梦境里醒来,脸上又青又红的。
她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势必要思索清楚自己跟萧衍行这关系,到底该怎么算。
装糊涂肯定是不行的,那位爷虽没什么经验,却是个不好糊弄的。她装傻充愣一回两回不碍事,次数多了,就没那么好过关了。总会被人逼到墙角的。随着时间流逝,问题会越来越不好捋清。她不能一直被动等结果,总需要自己心中有一个妥帖的解决方案。
首先,萧衍行是绝对不会放王家脱离他的。韩家军两万多人藏在了王家产业之中,王家从根本上已经跟他绑在一起。而她作为王家的家主,萧衍行也不会放弃她。
其次,王家看似可以独立,实则离了萧衍行的势力,也极容易被鲸吞蚕食。王家子嗣单薄,除了她就只有一个王玄之。王玄之还处于懵懂状态,根本顶不起来。她虽然有心管事,没有足够的人和势力帮衬,根本镇不住场子,也指使不动人。王家看似没得到好处,实则王姝借了萧衍行的人势在做事。
换句话说,她其实也离不得萧衍行。哪怕她嘴上不承认,嚷嚷着萧衍行打劫。但事实就是,她仰仗萧衍行给她能处理问题的人才,替她做有效率的事。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与萧衍行是不是该有更深入的关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