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渝乾听到这话,兴奋的直接站了起来。
厉津川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肩上轻轻用力,又把他按回了座位上。
厉津川声线微扬,随便扯出了一段话:“您说的这些我都不反对,但是有一件事我可要提前说清楚,沙漠绿洲项目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公司的账目上在几个月前有一笔两个亿的入账,那是我的妻子乔沫暂借给我的,既然大伯想要立刻接手公司,那我们就把公司的账目好好算清楚,我也好尽快拿着钱向我的妻子交代。”
历渝乾并没太听懂厉津川在说什么,但他听到了厉津川向他要两个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声音也顿时失了底气:“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厉津川冷笑了一声:“公司的问题,现在也是大伯您的问题,您这样盲目回避,要怎么跟在坐的这些股东们交代呢。”
历渝乾脸被气的发白,故作镇定的说:“你少拿这些话吓唬我,你以为你随便恐吓我两句,老爷子临终时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吗?”
厉津川不屑的笑着:“临终前我也在爷爷跟前,大伯你不会忘记了吧,我怎么就没听到关于遗产的过半个字。”
经过厉津川的两三句逼问,历渝乾的心里已经开始发虚,话语间的气急败坏更是袒露无遗。
历渝乾音量大了几分,好像这样更有说服力一般,“老爷子一直重视嫡庶尊卑,不把遗产留给我这个老大,难道还给个毛头小子不成。”
厉津川看着急红了眼的历渝乾,觉得可笑至极。
他缓缓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轻轻的摊开放在历渝乾的面前。
“大伯,人可以没有知识,但是不能没有常识,你还认得这上面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历渝乾看着桌子上的遗嘱,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
他的声音颤抖着:“这……这不可能。”
厉津川的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一
把年纪了,别学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说谎话,为了一点钱就把自己的老脸往地上扔,不值得。”
在场的股东们看下这个场景,纷纷对着历渝乾指指点点,有的坐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有的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历渝乾的脸上一片惨白,他双手颤抖的拿着老爷子的遗嘱,短短的几行字,却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嘴巴喘着粗气,眼睛泛红,表情像是失望,更像是绝望。
厉津川拿过他手中紧捏着的遗嘱,又折好放进了口袋,没再说一句话,转身来开了会议室。
他觉得历渝乾有些可怜,既不像齐帆心肠狠毒,也没有太多的花招,就是呆板的一个人单枪匹马凭着一身蛮力,以为可以横扫千军,最后却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历渝乾在会议室里坐了很久,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仍没有离开。他觉得自己还是厉康铭最宠爱的长子,也仿佛曾经拥有过这笔遗产。
但现在父亲不在了,这些东西也就悄然消失了。
他把自己包裹在了幻想出来的梦境里,久久都不愿醒来。
厉津川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指尖轻捏着历康铭早在一年前就立下的遗嘱,心中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家里人人都想掌控厉氏集团,但没一个人想过这背后的责任与辛酸。
厉家是在历康铭的手里慢慢成长起来,历康铭死后,有太多人想趁火打劫,外人的心思尚能理解,但自己家里闹成这个样子,不禁让厉津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