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津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太阳垂在半空中,金黄的光线照在旁边的写字楼上,折射出一片亮晃晃的光。
他盯着光点看了很久,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然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种光亮很熟悉。
想了很久,才想起以前在赞比亚的沙漠里经常看到。
那时候,太阳紧贴着非洲的沙地,地表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铜镜,发出耀眼的金光。
非洲的战争本来没有这么惨烈,后来因为血蝎操控了当地的反动武装势力,变成了幕后最大的黑手,才让那场战争持续了那么久。
但最后厉津川带领的维和部队还是赢了,顺利的拿到箱子,让战争得以结束。
厉津川想着前几天乔沫在树下找箱子的场景,眉头紧锁。
乔沫不可能会找到箱子,因为他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悄悄的把箱子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不仅如此,连那一小块树林,他也派人连夜重整了一遍。
厉津川眸底漾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想不明白,乔沫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对箱子感兴趣。
她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这些事情,难道只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心发作?
还是有人在暗中指引着她。厉津川有些担心。
他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乔沫卷入了这一整个事件,他本想把乔沫留在身边,给她最好的保护,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却是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大家都想通过利用乔沫来弄到箱子,这反而使她陷入了更多的危机中。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厉津川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在赞比亚时和乔沫的一张合影,那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乔沫晒的很黑,笑起来露出的一排牙齿显得特别的白。
他用手指轻轻的拂过乔沫的脸,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了很久,然后凸起的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一下,陷入良久的沉思。
可能是伤病刚刚恢复,厉津川最近总是会感觉到疲惫,困意也来的很突
然,大脑像是个任性的孩子,说困就困。
他侧躺在办公室的超大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了一整片的花田,阳光在宾客的酒杯上闪闪发光,乔沫穿上了一席洁白的婚纱,从远处向缓缓像自己走来,美的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作。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对乔沫一直以来对亏欠。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手机一直在耳边震动。
他摸索了许久,吃力的拿起手机,眼皮努力的睁开。
是厉家老大历渝乾。
厉津川想直接挂断,犹豫间,震动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这是十几年来,历渝乾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想必应该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厉津川带着些朦胧的睡意,接通了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历渝乾的哭声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津川,你快回来吧。”历渝乾哽咽了一下,“爸他……”
厉津川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进了尘埃。
历渝乾抽泣着,说出的音节断断续续:“爸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