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夫人呢?”宁洛清轻声问道。
“三小姐!夫人和老爷在东边的抱夏内,说有要事相商,让我们在外面候着。”采菱清脆利落地答道。
“恩,你们继续此后这只猫吧!我去看看!”宁洛清说罢,径自朝东边的抱夏走去。
“采菱姐,三小姐今天怎么怪怪的?说话的语气怎么和大小姐这么像啊?”小丫鬟草儿看着宁洛清的背影奇怪地问道。
“是有点奇怪,可能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吧,连整日笑呵呵的三小姐也笑不出来了!”采菱叹了口气,站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我去瞧瞧老爷和太太。”她刚要走忽听得耳边“喵”的一声。
“喵!”忽然这只白色的波斯猫不知道怎地了一下子窜到了屋角的一个花架子上,睁大眼睛看着下面的众丫鬟。
“快,快把它弄下来,小心别打了那两盆芍药,那可是夫人最喜欢的,这几天她心里不爽快,要是再弄打了花,咱们可都有好看的了!”采菱焦急地说。
一屋子丫鬟忙活着猫和花也无心去管宁洛清。
宁洛清刚走到抱夏的门口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抱夏内传出。宁洛清不由得一愣,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父母争吵的情景,外界一直都传:宁府老爷夫人非常恩爱,琴瑟和睦!怎么今天会?难道是因为二姐姐?宁洛清心中暗想,不由得停下来侧耳倾听。
“不行!绝对不行!”宁致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是行不行的事情,而是现在宁府上下只有清儿能去选秀,别无他法啊!”赵风儿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
“行了,不用再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宁致远略带不耐的声音再次想起。
“致远!现在洛蕊和荣家大公子私奔了,皇上又钦点了宁家二小姐,如果宁府的二小姐不去选秀那是欺君之罪,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私情而不顾宁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啊!”赵风儿苦口婆心地劝着。
“马上派人去找,让轻扬也去找,一定要把洛蕊给我找回来!不管发生什么样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让洛清进宫!”宁致远斩钉截铁地说。
“致远!你怎么这样固执,就算把洛蕊找回来又能奈何?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回来也没用了啊!还是得清儿替她去啊!”
“我就知道清儿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疼她!你也太自私了!”宁致远气呼呼地责备起赵风儿。
宁洛清听得犹如头顶打了一道惊雷,从头亮到了脚,“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疼她!”宁致远的声音在宁洛清耳边盘旋,我是谁?这不是真的?这是真的吗?
“我自私?宁致远!到底是谁自私?这么多年来我疼清儿疼得最多!我宁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也要让清儿生活得快快乐乐的,宁致远你说这样的话你有良心吗?就是因为她是琴清的女儿就不能进宫选秀?”赵风儿哭着说道。
“错!不是因为她是琴清的女儿就不能进宫,因为她是文莲前朝的公主!她不能进宫!”宁致远伤感地说。
家仇国耻今始知(二)
“文莲前朝的公主?”洛清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我是文莲的公主?那我为什么会在天宙国?为什么会在宁府?我的父母呢?他们不要我了吗?
文莲前朝的公主!这一句话如闪电般刺痛了宁洛清的大脑,前朝,前朝——“葵寅政变”!想到这个名词,宁洛清本来接近崩溃的心理彻底地崩溃了,她跌跌撞撞、好无知觉地回到了她的玉瑶阁。
别看宁洛清养在深闺人未知,可外面的事情却知道得不少,“葵寅政变”是十四年前震惊三国的政变,这是一个及其惨烈的政变,这是骨肉相残的一幕,这是血溅宫廷的一幕。文莲国刚继位三年的年轻国主一夜之间就死在了他舅舅的刀下,连同他的皇后、嫔妃以及刚满两岁的皇子和出生才三天的小公主统统遇难,无一幸免。从此文莲国改朝换代,直接被外姓篡权。
如果说自己是文莲国前朝的公主,那不等于是亡国的公主了吗?这其中的悲恨情仇又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的父母难道都死在那场惨烈的政变了吗?
“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婉婉看见宁洛清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走了进来,吓得够呛。
“你回来了?”宁洛清木木地问。
“小姐,萧公子不在和风客栈,听小二说他们好像遇到什么事情提前回国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婉婉焦急地问。
“走了?走了好!走了好!”宁洛清喃喃地说着,说着,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婉婉等人吓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快把小姐扶到床上去,把湿帕子敷在额头上!”
“快去通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