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之与魔域交好?”君遥闻言,不免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知道魔域一直找她的麻烦,想要杀掉她,他口口声声说要为她除去隐患,为何转眼间又变成了这样?
“不仅这样,就连延州,公然反抗朝廷,墨昭他要将北辰擎拉下马,自己做皇帝!他利用玄女宫和魔域的势力,加上延州一贯的兵强马壮,东朝的半壁江山危矣。”
另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却是带着几分艰难和喘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慢慢飘了进来,逐渐无法散去。
君遥转身,只见半身是血的白楚歌扶着门框,他的另一只手搂着一人的腰,那人长发散乱,遮住了他的脸庞,但是全身上下都像是在鲜血中泡过一般,浓稠血液一部分被冰冷的温度冻成冰块,另一部分因着室内的温度,渐渐化开滴落在地。
“白楚歌,你们……”君遥少有的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们的模样……
“快点来救人!萧冷华被墨昭砍成了重伤,若不是我冒死救他出来,恐怕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连我也受到了波及,快点给我包扎下伤口,看看他有没有事。”
“谁干的?下手太狠毒了些吧?”拓跋元亦是大吃一惊,这两人再谈看来都算得上是有勇有谋的睿智之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墨昭,是他下的手!”白楚歌嘴角艰难的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谁能想到呢?回到延州的墨昭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杀戮之刀大开,凡是反对他的人,全被铲除。
从前的他虽然行事狠辣,却是针对自己的敌人,如今只要惹他不满的人,皆为刀下亡魂,连玄女宫也是一样,几个长老伤的伤,死的死,剩下的都是唯唯诺诺,性格懦弱,墙头草两边倒的类型,不敢违抗他。
自己和萧冷华顶多是提出了异议,他也没有手下留情,逼迫萧冷华交出兵权,这家伙哪里肯?最后落得这般的结局,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救下他,现在的他早就去地府和阎王爷喝茶去了。
祸不单行,因为自己帮助萧冷华,白家的势力被洗刷一空,连他都不得不逃出延州,幸好先前注意过风君遥住的地方,才能找上门。
“微之,他……真的和魔域合作?想要自己做皇帝?”
君遥依旧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因为这个男子,那般光风霁月的风姿,那般绝世无双的姿容,即使他有些阴暗之面,断不会做不出如今的事情,这不是丧失了理智,是丧心病狂!
“嗯,我不清楚他受到了什么刺激,六亲不认,是不是你与他……”
白楚歌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我和他没有任何矛盾,而是他重伤他人,看到床上的墨北影了吗?一剑贯胸,若不是救得及时,恐怕他会是一具尸体。”
君遥和拓跋元同时让开身体,让白楚歌清晰地看到了床榻上面色惨白,虚弱无比,呼吸几乎听不到的男子,他的眼睛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墨北影,这是?”白楚歌愣愣的指着他,怀疑的重复道:“这也是墨昭干的?”
“除了他,还会是谁?”冷沉的嗓音在几人背后响起,墨彦流面色阴沉,他大步走到窗边,眸中闪动着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担忧的色彩。
“北影,躺在床上,至今没有醒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他不曾关注外界的情况,哪知今早得来的消息是花家倒戈于他的皇弟,意图想要谋权篡位,如果不是他培养了不少心腹,就怕北朝的天下会沦落他人之手。
“墨昭,做的太过分了!”饶是白楚歌与他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交情非同一般,还是忍不住咒骂出声。
“不一定是他过分,我认为他极有可能被人操控了!你见过他额上的黑色莲花吗?”
嘶哑的男声一抹,羽墨太子瞥了墨彦流一眼,来到屋中,淡淡说道。
“黑色莲花?”尽管白楚歌被眼前的毁容男子吓了一跳,却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他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记得雪崩之后,墨昭醒来之时他额头就凭空出现了一块黑色莲花印记,我以为是他不小心弄到的,后来一直没有消退,我有过质疑,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黑色的莲花素来是不祥的,生长于黑暗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东西,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戾气。”
羽墨太子不掩忧虑,这几日他反复思考,猛然想起了自己少时看过的一本书,秘藏于皇室书库,被列为jin书,他当初是好奇才翻阅的,里面的内容,着实是匪夷所思。
会不会,这黑莲花与此有关?
“估计外面是乱成一团了,想要回去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得想个办法。”
白楚歌叹了口气,语气中是少有的颓然,怏怏不快。
“也许有个势力我们还能借助。”君遥想了想,却是语出惊人。
“你说的……不会是幽冥岛?”白楚歌当然也想到了,他错愕的看向君遥。
“没错,就是幽冥岛。玄女宫和魔域的结合必定是幽冥岛的巨大威胁,三大势力千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如今两大势力联手,幽冥岛怎么不会有危机感?三大势力势均力敌,如果其中两大势力联合,剩余的那股势力自然是不足为惧,幽冥岛必须要找外援。”
“单凭我们的这点实力,无法说服幽冥岛。”白楚歌再度提出他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