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简直就是要被杀的人生不如死,受尽折磨而死。
如此残暴的杀人手法,别说亲眼去见识,单只是看着被害人的尸体也足以令人浑身冒寒气,心里直打退堂鼓。
“洪将军说得对,立马通知国师,将他们两人的尸体抬到帐内,维持原样,等国师回来,咱们也好有一个交代。”副将肖青厉声说道,王百的手段,他还是明白的,一个喜欢迁怒的人,如果他们没有想好一个说辞,只怕所有人都要受到责罚。
虽不至于杀了他们,至少也能让他们痛苦不堪。
“是。”士兵纵使很害怕,一想到国师会有的手段,怕又如何,还得硬着头皮上。
眼见郑郁与秦楚的尸体收拾妥当之后,视线再次落到倒在雪地里死去的士兵身上,他们的血似乎都已经流尽,再也染不红这厚厚的白雪,若是得选择,他们谁也不希望有幸欣赏到这场午夜的红雪。
“来人,将这些尸体都搬到一处,等国师回来之后再做处理。”洪都吩咐完,皱起了双眉,是人都怕死,他自然也是一样的,留着这些尸体也能告诉王百一个信号,那就是他们已经尽力的保护,只是结果已成定局。
“洪将军,肖副将,咱们可得想好对国师要如何说,否则只怕……”跟随在王百的身边时间长了,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国师是一个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人物,时时呆在他的身边,就要时时想方设法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咱们对一下说辞,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个黑衣人的身上。”洪都阴沉着脸说道,与凤天王朝开战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觉得和平的相处更好,战争实在太苦了。他们很苦,百姓却更苦。
北凉国的经济实力是完全不能跟凤天王朝那样的经济大国相比的,为了打这场战,已经有太多的百姓连温饱都顾不上,活得还不如被凤天王朝灭了国的曾经玉国百姓生活得好。
北凉国内,已经流传着很多的流言,怕只怕传到正德帝耳中时,又有百姓要糟罪。他们这些个为人臣子的,哪敢违抗圣上的旨意,一切都是听命行事,原本有的良心,也在一日一日血腥的沾染下变得淡了,没了。
“那黑衣人离开之前不是留下一句话么?咱们只要将那句话告诉国师,他应该就知道那是来找他寻仇的,跟咱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肖副将想起那句寒到心里的话,感觉自己此时的后背都是湿湿的一片。
“既然如此,咱们便如此回应国师。”洪都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因着连降大雪的缘故,直到第二日晚间,郑郁与秦楚的尸体都还保持着原样,没有丝毫的改变,连味道都不曾发生变化。
堆在军营之中那些死去士兵的尸体,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北凉国所有的将领与士兵,那个人的手段有多么的凶残,一想到他杀人时的冰冷神情,那犹如万年不化冰山的黑色瞳眸,似能看透天下一切事情,谁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望进他眼中的人,都好似被勾去魂魄一样的,任他随意的斩杀。
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各种流言便布整个北凉国的营地,士兵聚在一起时就会谈论起那夜所发生的事情,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已经是神乎其神,天上有,地上无,都归结到一点上,那就是他们都不想继续打下去。
因为他们都怕死,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可能活,为什么要死。
那个来杀人的黑衣人,一定就是凤天王朝的,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他们就很有可能会死,而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会在他们熟睡之后,将他们的头跟他们的脖子分开。
心中的恐惧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变得很差,时时小心的提防着,连晚上都不敢睡熟,就担心自己会在睡梦中,小命就被了结了。
王百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四个兄弟两个时辰在庄子相聚,却接到一个让他们特别愤怒的消息,那便是士兵来报,老六跟老七惨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闷雷一样敲在他们的心间,炸得他们有些晕,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快马回鞭的往回赶。
当他们五兄弟阴沉着脸,走进帐内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老六跟老七,情绪不免失控了,只因,这两人真的死得太惨了。
“这是谁干的?”王百怒吼道,狠狠的一拳砸在木桌上,桌子应声而裂。
他才离开几天,自己的两个兄弟就莫名其妙的惨死,是谁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的愤怒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
洪都硬着头皮上前,王百虽狠,却也从未在他们面前如此失态过,众人心中都打鼓,一个个有苦难言,这事情也不是他们想的,怪只怪,那个黑衣男人的武功出神入化,他们谁也不是对手。
“国…国师前夜有人无声无息的进了军营,在郑大人与秦大人的帐中打了起来,末将等人闻声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到郑大人跟秦大人的身体从里面丢了出来,已…已经断气。”额上的冷汗没有时间去擦,心一下一下剧烈的跳动着,洪都结巴的说完,头已经垂得胸口,不敢抬起来面对王百阴森的脸孔。
“那个黑衣人武功极高,行动起来如同鬼魄一般,连他的身影都看不清楚,还杀了我们很多的士兵,最后留下一句话消失了。”肖青接到洪都的暗示,在王百五兄弟阴狠的眼神中上前说明。
虽然眼前国师五人的眼神很有杀伤力,但跟那晚的男人比起来,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他虽然怕王百等人的眼神,却没有想到过会死,然而对上黑衣人的眼神,他真的想要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剑了解了自己。
“他留下了什么话?”强盗的话一向都很简短,很少说出这样长的一句话。如此,也就说明,他的怒气不像他表面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