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也很纠结,有这么一儿媳妇到底是好还是坏。
“你好像很恨我的样子,啧啧,其实你还真有些本事儿,比如用毒的功夫,要不,你教我怎么样?”蓝齐儿一脸好商量的模样,如兔子一样蹦到季如棠的跟前,那速度叫人汗颜。
轩辕陌脸一黑,暗忖着,那丫头是怎么离开的。
旁的人则是冷汗华丽丽的流啊,她这是要审犯人,还是想拜师学艺啊。
季如棠看着眼前扬着笑脸的蓝齐儿,她的大眼里透着清澈,如一池春水一般,一望到底,这到底就是她本来的样子,还是她太会演戏,已经可以到这样的地步。
“你有那么好的医术,何必还要学用毒。”他的毒术已经到了那样可怕的地步,不还是一样被她轻易的解了。
“那不一样,学东西不用挑,感兴趣的都可以学,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才不会落后。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恨不可以说出来呢?我父皇虽说是一国之君,敢许他的妃子是有很多,可是这其中也许有误会,为什么你不愿意说出来看看,到底我父皇有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或者是你根本就恨错了人呢?”蓝齐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至于有没有人能听得懂,那可不关她的事。
要知道,她是懒人一个,能说这么多的话也是需要体力的。
真的如她所言吗?季如棠微垂着头,想着。他的娇儿到底是为何而死,他真的很想要弄清楚,毕竟当年他只来得及在宫中救下上吊后已经断了气的陈娇娇,所有他所认为的真相,皆是他猜想的。
这其中,真的有什么曲折吗?
“就算你要死,是不是也想死个明明白白呢?”蓝齐儿又道,对于已经开始动摇的男人,她只需要添些柴火,他便会自己燃的。
“我想知道南平国公主是怎么死的?”季如棠抬起头,焚红的双眼直直的望向天恒帝,那么一个单纯的人儿,他怎么舍得赐死她。
蓝齐儿也看向天恒帝,她能感觉到,天恒帝不是一个滥情的皇帝,身为皇帝他亦有不得以的时候,现在只看他能说出些什么了。
“他是上吊自尽而亡的,是自杀,与朕无关。”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之所以记得那个女子,是因为她虽进了宫,却跟他坦言,她不可能爱上他,也不可能伺候他,他可以赐死她,但是她却请求他放过她的国家。
“如果你当初不提出要和亲,她怎么可能来到凤天王朝,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吗?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要她?”季如棠疯狂的吼着,伤口的血因他的动作流得更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格外的刺目。
“那是她父王主动提及的,作为一个皇帝,如果是对国有利的事情,朕无法不为凤天王朝的百姓设想,哪怕是让自己背上不该有的罪名。”天恒帝直视季如棠的眼,他倒是有些明白当年那个对他哭诉的女人,她终究是没有爱错人。
她深爱着的男人,也如她一般深爱着她,多少年来从不曾改变过。
“呵呵……”苦笑,这难道就是命,是他命该如此,又能怪得了谁。
“朕从未碰过她,也曾答应过她三年之后让她离宫,只是不想出了那件意外,害了她的性命。”多少年过去,他已快要想不起还有那么一个女人,而他对她的国家可以说是处处帮衬,也算对得起她。
当年她跪在他的面前,说她心中有心爱之人,她的心永远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法,即使得到她的身,也不能得到她的心。
听了她那样的话,他怎么还可能去碰她,他也爱过,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更知道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苦,因此,他选择不为难她。
与她商量之后,他将她打入冷宫,计划在三年之后寻个理由就说她病死,将她送出宫外,让她可以以平民的身份回到她心爱之人的身边,却不想,出了那样的意外,那件事也让他内疚了一些时日。
听完天恒帝的解释,季如棠呆掉了,他的娇儿果真是深爱着他的,一刻也不曾忘记过他,要在一个帝王面前说出那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又是费了多大的力,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他。
为什么,他们总是错过。
“发生了什么意外?”忍住心痛,就算三年之后,娇儿还活着,还能回到南平国去寻他,那时他也已经不在南平国,他跟着一个游人学艺,因为他要报仇,因为他的恨意。
他学完了游人所有的功夫,却还是觉得不满意,后面,在他百般苦求之下,他的师父给他看了一本心法,练习的条件却是要他自残,从此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犹豫一个多月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开学习绝子宫的心法,从此他的武功突飞猛进,以常人不可能达到机率增长着,他也欣喜着,因为离他可以报仇的时机不远了。
师父死后,他创立了修罗教,而他也成了一个其极残忍与嗜血的男人,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他总是隐身在黑色的衣服里,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他所有的教众都不曾看到过他的真面目,而他更恨别人知道他不是一个男人。
他就如宫里的太监一样生存着,痛苦着,他就整日整日被那些往事折磨着,也让他要复仇的心火更加的狂热。
也许只有在杀人的时候,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