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演技,是真醉……现在才酒醒些的……”他讨好地辩解,但在她的怒视中,又心虚的垂下头。
“好嘛,我也是不得已的,不这样脱不了身啊。”他也是情非得已。
高月鼓着双颊瞪着他。“那有必要连我都骗吗?”只要想到他“醉后”在她身上瞎蹭的事,她脸儿又红了。
这个色鬼,她真小看他了!
他显然也想到在她香馥怀中的滋味,眉眼都是笑。
“为求逼真嘛,委屈你了。”他呵呵笑说,可眼里哪有什么歉意?
“你!”她双颊越鼓越大。
丰钰宠溺地将掌心包裹上去。“为什么你连生气的样子都这般可爱?”
她气结,险些昏过去。
“以后母后再找你去,若无我陪同,你就别去了,晓得吗?”他倏地将笑容敛起,脸还往下一沉。
高月一愣。“太子晓得……”
“若非如此,我会这么乖巧随你来?”他不以为然的望着她。
她蓦然眨起微湿的眼睫,呆愣地看着他。“所以太子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就算知道,我还是恼你,不仅没对我说这事,还逼我来。”他如泣如诉的目光哀怨极了。
“我并非惧于皇后的威胁……”
“我当然明白你不是怕死,你是——”丰钰凝视她的目光瞬间复杂了起来,最后,他重重一叹。
“我不需要什么太子妃,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他铿锵有力的告诉她。
她一怔。“我是东宫女官……”
“所以,我只需要女官!”
“身为太子不容任意妄为的。”
“身为女官不能强迫主子的。”
她被他坚定而温柔的眼神魅惑了,这双眸子宛如无尽的苍穹,那样的坦荡清朗让她深陷其中。“太子是主,高月是仆,就因为如此,所以——”
“你与我相处两年,对我还忌讳过什么?”他看着她,眸子里不再是惯常的沉稳宁静。
高月哑着嗓子,无法反驳。这两年,虽说他是主,她是仆,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两人的角色是对换的,他总是以她为中心绕着她转,她要的,他舍得,她不要的,他亦不勉强。
他喜欢服侍她,为她挽发,为她穿鞋,为她夹菜,为她剥荔枝。
在外人眼中她是仆,在他心中,她该是主吧?
他缓缓将脸凑近她,距离近到两人气息能彼此交缠的地步。
他想做什么?吻她吗?她双眼瞪得老大,心跳加速起来,此刻竟然不知是期待还是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慌了手脚。
她全身紧绷,紧张得干脆狠狠的闭上了眼,随便之后要发生什么事,她都不管了——
霎时之间,马车突地发生激烈的震荡,两人之间的旖旎暧昧被这股激晃吓得荡然无存,再加上外头同时传出惊叫声,丰钰脸色一变,连忙张臂紧护住惊惶的她,在车身传出“喀嚓”一声后,马车便完全停下不动了,外头也没半点声响。
打石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打石都会立即来通报,但怎会没听见他的声音?
高月在丰钰怀里惨白了脸,不禁想起一件事,当年那桩刺杀案尚未查出真凶,这两年她总是默默小心的注意他的周围,不时担忧他的安危,而今夜……
她心下不由得一紧,迅速由他怀里挣扎出来。“太子快躲到我身后去,待会儿若有人冲进来,您便跳窗——”
丰钰蓦然绷着脸道:“你做什么?”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在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