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石可有得罪于您?”他一面喘一面急问。
他刻意用敬语称呼她,要知道,他可是东宫太子的贴身侍从,人人见他莫不是争相巴结,现在他面前这小姑娘的家世,往常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可现下他不仅鞠躬哈腰,还用上敬语,这完全是因为自家主子近来对她表现异样的关系。
“得罪我?何时?”她一头雾水。
“不然您为何在太平面前见到奴才时,像是很气愤的模样?”他惊慌的追问。
“我哪有?”
“哪没有!就连太子方才见奴才的表情都带着责备。”太子待人一向厚道,何曾见过他摆什么脸色,所以这回事情一定大条了,如果他还想待在主子身边办事,就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月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这家伙是误会了!
她才开口想解释自己恼的人不是他,但蓦地灵光一闪,慧点的眼珠子一转。
“嗯……是有些个事情惹我不快啦……”她欲语还休。
“什么事?奴才犯了什么错?”
她揉了揉鼻子,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个……不好讲。”
“怎么不好讲了?”打石简直是心焦如焚了。
“就是不好讲……”她有意吊他胃口。
“我的小姑奶奶,您就说吧,哪有什么不好讲的?您若肯帮奴才,奴才有得罪的地方,将来定是加倍向您赔罪。”他合掌猛告饶。
她暗笑着,挺了挺胸,装模作样的咳了声。“要我说,你得罪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太子为此不太高兴。”
“果然!”他就知道!请问是什么样的事惹恼了主子?“他颤声求问。
“太子说要罚我……说是已经罚了,还是你去办的,可有这回事?”
“啊?”
“你办了这件事,却没罚个分明,太子为此发了顿脾气。”
“没罚分明?太子为此发脾气?”他越听越糊涂。
“是啊,你不妨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我弄清楚后,自会去帮你向太子说情。”嘿嘿,她希望借此套出内幕,那人不肯说对她做了什么,她不会自个儿查吗?哼!
打石瞪直了眼。“您在说什么,奴才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听不仅我在说什么?”她眯了眼,莫非那人连贴身侍从都瞒?
“主子自从您井底相救后,待您如恩人,事事宽待,何时说过要罚您的?”
高月咬着牙,可恶,这不就套不出任何话了吗?“我说打石公公,你应该不是太子的心腹吧?”她火大的问。
打石一听,脸色瞬间惨白。这什么意思?
“你说说,在这东宫里,还有谁堪称是太子心腹的?”她急忙问,完全没注意到他脸色苍白。
这是在警告他,待在太子身边的日子不久了吗?“太……太子殿下还有一个心腹,那……那人正是他的护卫,简容,简大人。”
高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谢了。”她转身上了轿。
“小姐,别走,您话还没对奴才说清楚呢!”见她要走,打石都快急哭了。
可她满脑于只想着下回进东宫要怎样才能见到这名唤简容的人,又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套到话,丝毫没听见某人的哀声叫唤。
轿子出了东宫,打石不死心的还在后头追着,直到她下轿,才发现他已跑得狼狈不堪的累瘫在她家门前了。
第3章(1)
这日,外头飘起了蒙蒙春雨,湿冷的风吹拂着人有些不舒服。
东宫里垂垂老矣的三位太子太傅,卖力的在勤学殿里为少年太子讲学。
太子勤勉好学,众所乐见,只是连续认真求知了五个时辰未曾休息,惹得几位老学究体力吃不消了,再加上雨天老骨头容易闹疼,几个老人暗自叫苦,全斟酌着要如何让还在孜孜不倦的太子喊下课。
几个人相视苦笑,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