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人潮之中,仍然能感觉到背后那犀利的眼神似要将我看穿一般,让我难以忍受
回头在人群之中寻找,却又好像只是自己的担心一般。
上元节那夜里,玩得甚是开心。
然而,在那一夜的繁华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不知道那种好像背后有人的感觉是如何来的,但似乎就是由我与杜君儒单独被哥哥与晚儿留下了后,便开始了吧。
独自坐在院中的栀子丛中,无以聊奈的抚琴解闷。
初春晌午时分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照在满院的碧绿栀子树上,映得到处一片绿意葱葱。
家里只剩下我与娘两人,爹爹还未下朝,而晚儿一早就被杜家的人接了过去,说是今年就将她与杜君儒的事情办了,让她去看看家什置办得可称心。
琴音杂乱无章,而我,却仍然在抚着。
“真难听。”一道嫌弃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我抬头看向院门处。
除了刚下朝还未曾脱去官服的爹爹外,还有另外一个不速之客—萧奕。
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是来押我回清宁殿去的吧?
“你有心事么?”他笑着走向我,牵起我的手,以极低的声音问道:“可是在想我么?”
抬起头来,柔和的光晕撒在他那张有些邪魅的脸庞上,让我一阵炫晕。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此时温柔的,还是彼时那个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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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该答应
“一个月前,你不是说有事让我帮忙么?什么事?”他的脸,埋在我颈项之间,声音极轻,似只要大声一点会将我吹跑一般。
我微微一怔,没曾想,他还记得。
“清宁殿里太潇条,我想弄些栀子进来点缀一下。”
“栀子?”他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我。
“嗯。”我重重的点头,“只有七年前庆秋宴那次见过中秋还开着的栀子,我就在想,是不是宫中的栀子都开得晚些,再加上清宁殿里太潇条了,所以,想让清宁殿里也种满栀子,顺便看看,清宁殿里的栀子在中秋时是不是还开着的。”
“好,明天我就派人去帮你弄。”他轻吻我耳垂,柔声答应。
心,似被春风吹皱了的湖水一般,涟漪阵阵。
出奇一般的,在沉睡一夜之后,我的身体似注入了新鲜水源的小树苗一般,生机勃勃,精神倍好。这是住入了清宁殿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萧奕说到做到,第三日,便陆续看到有人将些栀子条运进了清宁殿内。
我与秀禾一道,安排人去玉宸宫的宸水河中挖淤泥铺在清宁殿的院子中。
忙了几天,终于是有些样子了。
清宁殿外的空地上,堆着厚厚的褐色淤泥,淤泥上方,便是葱萃的栀子条。
微风吹过,绿叶如浪花般的翻滚,远比原来那毫无生机可言的院子可爱多了。
二、三月的天气,阳光已带丝丝灼热,脱了外衫,捊起袖子,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腕来,轻擦额上的点点汗滴,长吁一口气:“呵,终于弄了一大半了。”
“小姐,喝杯茶吧。”秀禾微笑着将茶水递了过来,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遍地的绿色,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这样真的行么?”
“当然行。”我轻抿一口茶,拿起衣袖扇起风来,“我家后院中的那些栀子,就是这样种活的。到了六七月,满院栀子飘香……真期待清宁殿中栀子飘香的那一天。”
末了,我闭上双眼,想象着自己正身处于自家后院的栀子花丛中,那种惬意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真期待满院栀子飘香的那一天。”身体突然被人环住,头顶似来萧奕略带取笑的声音,“如此小的栀子条,要它开花,还要多少年?或者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在这里住到栀子花开时?”
“不久,一年就足矣。”我有些气恼的挣开了他的怀抱,“明年,栀子花一定会开满清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