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莫非她想自己称帝?
在我怔愣的当儿,她袍摆轻扬,一阵温软之香缓缓移开,落下一地慵懒而果决的声音:“立春那天是哲儿的生日,本宫邀请了各宫嫔妃,希望你莫迟了。”
哼,萧哲的生日,莫不是又是个幌子?
手抚上了小腹,快五个月了,肚子掩在宽大的冬装中,也看不出来。
为了安然能平安降生,我绝不会受忍气吞声,任由别人欺负了。
至于萧奕,只要不是太过份,我也愿意配合他。
萧哲的生日宴会,在杜君雅的颐宁殿的园中举行,摆上几方食桌,简单的样式,花前月下,也算是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那半圆的月下,是我一颗忐忑的心。
杜君雅与萧哲坐在一起,其次是唐采玲与玉娉婷,以及各位嫔妃。
而真正令我心生不安的,是坐在位尾的杜君儒父子。
杜君儒那张令我讨厌的脸上,挂着一副十分迷恋我的笑容。
而他的父亲杜长青却只是冷冷的斜了我一眼,便再也不曾瞧我一瞧,陪着笑脸对着外孙行君臣之礼,并祝贺着外孙。
外祖父给外孙行礼,我只当作是看好戏。
今天来,无非也就是捧个场罢了,哪有我的什么事呢?
一句又一句令人恶心的奉承话语在我耳边萦绕着,令我心生厌恶。
杜君雅端起酒杯,眼神若有似无的向我瞟来,似乎含着警告,又似乎含着一丝赞许。
如坐针毡般的敖到了宴会结束时,已是月渐西沉,起身正要领着容丫头离去。
杜君儒不顾有人在场,一把将我拉住,温柔的笑着:“晚儿,可以多留会么?”
在场还未完全离去的那些人纷纷侧目,探究的眼神在我们之间俳佪着。
顿时,我的脸如火烧一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目斜视着他的覆在我手上的那只令我恶心的手,冰冷而命令的声音响起:“放开。”
“晚儿……”他祈求一般的看着我,声音轻柔至极。
“哼。”杜长青冷哼一声,进了杜君雅的颐宁殿。
我暗自冷笑,他哼什么哼,以为我稀罕他儿子?
见杜君儒不松手,我狠狠的甩掉了他的手,用帕子拼命的擦拭着,并吩咐着容丫头:“回去赶紧备水,我的手脏了。”
容丫头点了点头,鄙视的目光朝着杜君儒投去。
她若不是怕杜君雅对我不利,怕早就一脚向杜君儒踢去了吧?
玉娉婷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一般,轻笑一声,讥讽的话语轻轻响起:“哟,我以为脏的不止是手呢?”
我停下离去的脚步,冷眼瞧了她一眼。
那冰冷的目光似将她瞧得微微的瑟缩了下,不再言语,但回看我的眼神,却多了份疑惑。
“本宫累了,都退下吧。”
杜君雅命令的语气响起,唐采玲意味深长的瞧了我一眼,便领着众人离去。
突然之间,我竟生了些懊恼来,或许,我应该装作柔弱的模样,这样容易让人掉以轻心。
回去栀园的路上,不停在心中对安然说着对不起,我的一次冲动,说不定又要让他饱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