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在洞中四处走动着,忽而凑上这个看看,忽而俯身在那个上面瞧瞧,连连摇头赞叹着:“这洞内的物品皆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佳品,寒冰玉梳、田黄铜镜、凌江云帛、还有这黄花梨木的梳妆台以及各式家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配得如此好的用品?”
我也生了好奇之心,转头看向了那道由洞顶直垂而下的薄薄纱帐,隐约能瞧见一张架子床在那里摆着。
或许,那里有我们要找的答案?
看了一眼敖烈,他也正看着那里出神。
萧奕则是大踏步走过去,动手就撩起了纱帐。
“慢!”敖烈话音未落,那帐便如粉末一般的跌落下来,纷纷扬扬,甚是可惜。
这可是上好的凌江云帛呀。
纱帐落完之后,在一丈开外,靠着石壁的位置,一张雕龙画凤的红漆鎏金架子床,镶嵌着玉石、玛瑙、瓷片、大理石、螺钿、珐琅等材料,组成一个又一个精美的图案。
工艺之精,物品之贵重,令我咋舌。
那红漆依然红艳如血,各类宝石虽被蒙上了灰尘,却仍熠熠生辉。
一床凌江锦锻的帐子由两柄黄金龙凤帐勾勾起,锻上花纹亦是龙凤呈祥的。床上,一床大红的锦被平铺开来,被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使得被子中间凸起。
“莫不是有人睡在上头?”敖列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
顿时,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何事?”萧奕见此,连忙跟了上前,待看到床上的物品后,连连惊叹道,“这床,莫不是可保人永久不腐?”
我一惊,这世间还有这等的事?
上前一看,床上锦被之中,躺着一男一女,面相完好无损,像是熟睡了一般。只是不知年代究竟有多久远的原因,使得两人的皮肤有些干瘪,且同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但两人头上的青丝依然完好无损,仍是光泽亮丽。嘴角都微微上扬,因此,不难看出两人死前是带着欣慰而去的。
“这两人是谁?”我看着萧奕与敖烈,希望由他们的口中得到些什么。
洞内之迷(1)
萧奕正要掀开锦被,却被敖烈拦住,神色凝重的劝道:“我们不要打扰了他们休息。”
他一向淡漠,而此时,脸色却是难得的凄惨凝重。
萧奕退后一步,便不再打那扰那两人的清静。
突然,床上的一块物品落入我眼中,那女子虽是“熟睡”,却仍戴着一根雕着紫珠的白玉簪。
拒我所知,紫珠乃是百里的国花,初春时节开花,有花无叶,一串串如链珠般立于枝头,远远看去,如一片紫雾笼罩枝头,轻风吹过,紫珠便如一只只紫色的蝴蝶般翩然飘落,很是美丽。
而大兴因为地域不适合紫珠生长,以及与百里自百年前起就是死对头,当然是不会出现这类物品的。
这女子既然有紫珠白玉簪,是否可以说明,她本是百里人?
“敖烈,那是紫珠!”我指着女子头上的簪问道,“他们是不是大兴开国第二代皇帝裕隆帝以及爱妃百里晴空?”
如果真的是百里人的话,依她能拥有如此之多的顶极佳品,那定是百里睛空没错了。
“百里晴空?”萧奕惊讶的反问着,“就是那个与裕隆帝私定终生,导致大兴与百里反目的百里晴空?”
我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如我所猜的一般,那么,这女子定是百里晴空无误了。
大兴由圣祖明德帝夺下了前盛江山后,于明德四年崩,传位于裕隆帝,而裕隆帝与晴妃娘娘相遇于裕隆三年。
裕隆六年,两人一同无故失踪,至今已是一百五十多年。
至于百里为何会与大兴反目,实在是因为百里与大兴的礼教不符。
在百里,无论是帝还是民,一生只允许配有一偶,即一夫一妻,不得有妾姬。而大兴,却崇尚一夫一妻?